一人低聲道:“抓住羅刹,不能讓消息泄露!”另外幾人應聲立即散開。
一條瘸腿的黃狗拖著殘腿跑進巷子裏。一雙目猩紅的男人遊蕩在街上,時不時一聲低吼更顯詭異。
突地,風沙卷起,萬葉齊發,男人的右臂在一瞬間被絞碎。
隨著一聲淒厲的嘶吼,君遷子拍拍手,道:“羅刹不過如此。”
琴心突地皺眉,一把扯回君遷子,道:“小心!”
隻見男人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以極快的速度撲向君遷子。
君遷子微微皺眉,手中飛葉疾射而出,片片直穿男人的身體,男人在一次次嘶吼中以更快的速度撲向君遷子。
隻聽得一聲勁疾破風聲,一把長槍猛地自背後穿透男人的胸膛,將他死死釘在地上。
琴心道:“陵遊?”
溫陵遊一怔,道:“你是為了雲實一事而來?”
琴心點頭,道:“你已經知道了。”
溫陵遊看著地上掙紮的男人,皺眉道:“已經無法交流了麼?”
琴心道:“羅刹已經流散開了。”
地上的男人張張嘴,低吼道:“血……給我……血……”青筋暴起的手直直伸向漆黑的夜空,下一瞬間卻突地形神俱滅,幽幽藍火在風中微微搖曳,風吹過,殘沙卷起飄散各處。
溫陵遊道:“這是?”
琴心道:“羅刹的速度、敏捷度、力度都神如鬼魅,非比常人。然他們的力量並非來自傳言中借助神佛的力量,而是將人之一生有限的力量提前使用,一旦用完就會形神俱滅。”
溫陵遊收回長槍,道:“隻有你一個人來江寧了麼?”
琴心道:“還有崔細辛,但他有一些事要處理,所以在江寧會合。”
溫陵遊道:“多半是去找他的妻子了。”
琴心與君遷子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他居然成親了?”
君遷子幹笑兩聲,喃喃道:“估計隻有菩薩能接受他了。”
溫陵遊看著君遷子,道:“方才見你萬葉齊發,想必便是‘杏花天影’鬼影使君遷子了。”
君遷子笑笑,道:“據崔細辛說,鑄劍大師歐冶子之後歐生地就住在這附近。”
溫陵遊不禁看向琴心腰間的劍,道:“你要鑄劍?”
琴心拔出半截斷劍,道:“劍斷了。”
溫陵遊微怔,看著琴心手中的半截斷劍,道:“這是他的劍。”
琴心輕撫手中劍,道:“是啊,二十幾年了。”
君遷子一怔,看著琴心,道:“二十多年?你……今年……”
琴心道:“在下二十七。”
君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琴心,歎道:“真是……”
溫陵遊道:“姓歐的確實有,但卻不是鑄劍師,而是賣菜刀的。”
君遷子道:“賣菜刀的?莫非他的祖輩沒有將鑄劍術傳下來麼?”
琴心沉吟道:“先去看看。”
初陽行衝薄薄輕輕霧,看放重重疊疊山,碧穗渺渺,溪水綠紋。
歐生地推開門,卻見琴心三人已等在那裏了,他們衣角微濕,顯然是早已等候多時。
歐生地微怔,道:“先請進來。”
溫陵遊點頭道:“冒昧來訪,請見諒。”
君遷子喃喃道:“震得隻賣菜刀麼?”
歐生地倒了幾杯茶,道:“隻此鄉野無名茶,各位莫要嫌棄。”
君遷子道:“你便是歐冶子大師之後歐生地了。”
歐生地微怔,道:“是……莫非各位要……”
琴心道:“在下想換一把劍。”
歐生地道:“抱歉,我隻會打菜刀,各位若是想找鑄劍師就找錯了。”
君遷子道:“怎麼可能?你可是鑄劍大師之後!”
歐生地道:“我確實隻會打菜刀,還請各位另尋他人。”說著便欲起身送客。
隻聽得一女子柔聲笑道:“怎麼了?”
簾子輕掀,一柔婉婦人懷抱孩子走進來,見琴心一行人,不禁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