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一聲,道:“但他甚至沒有告訴我他要離開。”
她看著沈蓮心憔悴的神色,道:“劍哥哥背負傷痛卻繼續前行,隻因他告訴我即便身死也無法救回死去之人,不如繼續行走,背負傷痛以贖罪。”
上官蓯蓉道:“你若是不珍惜自己,怎麼將劍哥哥帶回來呢?”
沈蓮心看著上官蓯蓉眉間的哀色,道:“你……”
上官蓯蓉一斂眉間哀色,起身道:“既然牽掛他,就去江寧找他!”說完便轉身離去,淚水緩緩滑落,微風拂起她的長發。
張天冬看著默默流淚的上官蓯蓉,道:“琴心一定會回來的。”
他伸手道:“把藥給我,我去交給沈姑娘。”
上官蓯蓉把藥遞給他,張天冬立即跑進屋子,他看著已經起身的沈蓮心,道:“沈姑娘,隻有你能帶回琴心,所以拜托了!”他把藥瓶拋給沈蓮心。
沈蓮心伸手接住藥瓶,道:“可以麼?”
“是麼?至少他還向你道別了,不是麼?”
“但他甚至沒有告訴我他要離開。”
沈蓮心看著掌心的藥瓶,暗道:“蓯蓉,我一定會將琴心帶回,所以,去江寧吧!”
沈蓮心立即下床,大聲道:“我要吃飯!”
張小薊看著沈蓮心麵前的空碗,推推張天冬,低聲道:“醜女腦子壞掉了麼?怎麼突然吃這麼多?”
張天冬也是微怔,道:“不清楚。”
沈蓮心又吃罷一碗飯,她放下碗筷,臉色也比之前好得多了。
她起身笑笑,道:“我決定去江寧找琴心,哪怕我不能幫上忙,隻要遠遠看著他就足夠了。”
張小薊微怔,隨即笑道:“這才是我認識的醜女!”
他起身看看窗外,道:“那我也該去找他了,他拋下我一個人真是不夠仗義!見到他,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否則難以解恨!”
沈蓮心道:“你也要去麼?”
張小薊笑道:“你一個女子外出必定有諸多不便,我提前一步出發,為你探探路!”
沈蓮心道:“那你知道怎麼去麼?”
張小薊皺眉道:“我生於北方,水性不佳,就選擇陸路而行了。”
他頓了頓,道:“你還是選擇水路吧,沿京杭運河北上,轉秦淮河,必定能快些到達,到時再慢慢打聽琴心的下落。”
他看了看窗外,外麵一片陽光明媚,他笑道:“看來要先去找他打聽一番了,話說真心不想去找那小子!”
街角小酒館裏,“啊嚏!”崔細辛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喃喃道:“看來有很多人恨我呢!”
酒館一清秀姑娘為他擦拭了桌子,倒上一杯熱茶,笑道:“怎麼會呢?或許是生病了,雖然天氣漸暖,但畢竟早晚還是有些涼的。”
崔細辛喝罷,道:“或許。”
他頓了頓,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笑道:“素馨。”
素馨看著崔細辛,道:“你似乎有心事?”
崔細辛道:“我即將離開杭州城,前往江寧,以後就不能來喝茶了。”
素馨微怔,隨即笑道:“江寧啊,聽說那裏很美呢!”
崔細辛道:“所以一定要守住那片美麗。”
他起身放下兩枚銅錢,素馨道:“你要走了麼?”
崔細辛點點頭便推門離去。
街道上張小薊正四處晃動著,見崔細辛從酒館裏出來,道:“是你?”
崔細辛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欲繞開。
張小薊冷哼一聲,上前攔道:“你這家夥!”說著便一拳上去,卻被崔細辛輕易擋下。
崔細辛淡淡道:“力氣太小了。”
張小薊皺眉,拳頭如驟雨般落下,崔細辛自始至終一手格擋,突地一聲衣帛碎裂聲,他的袖子在一瞬間化為碎片落下,而他的手臂隻是微微發紅而已。
崔細辛看了看破碎的袖子,道:“你這樣還遠遠不夠,隻會成為他的包袱。”
張小薊微微平複了喘息,他肩上的傷口因用力再次崩裂,他恨恨道:“就算是琴心的包袱,我也一定要去找他!不必你告訴我琴心的下落,我自會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