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看著杜衡,道:“杜老大……”杜衡拍拍他的肩膀,然後便轉身離去。
杜若回到房間,又伏在案台上寫起了文件,直至天色微亮,他才停下筆。
街上已經傳來寥寥叫賣杏花聲,酒館前也已經開始灑水開始新的一天。
醉香樓已經關閉了,不見曾經的夜夜笙歌,紙醉金迷,隻餘一片清冷。
琴心抱著盆子,嫩白的豆腐還被清水浸著,他看著沈蓮心包著紗布的手,道:“心姑娘你的手?”
沈蓮心看著琴心,幽幽道:“真是個木頭!”
琴心不明所以的看著沈蓮心離去,道:“這是?”
張小薊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女人就如同這三月的天,陰晴不定。”
張天冬道:“是極是極。”
突地前麵傳來一陣喧鬧聲,隻見一大漢橫腰站在一個小攤前,冷冷看著倒在地上的瘦小男人,大喝道:“區區一個瓷瓶子,你也敢叫三十兩?”
說著便要上前砸毀攤子,瘦小男人立即上前拉住大漢,道:“壯士放過小的,小本生意可經不起啊!”
大漢一腳踹開瘦小男人,缽大的拳頭一拳下去,木板瞬間被打的粉碎,瓷器更是碎了一地。
他冷笑一聲,看著瘦小男人匍匐在地上,道:“記得那個好瓶子送到我那兒!”
張小薊聞聲,道:“有打架的?”
他立即衝上前,撥開人群,大聲笑道:“讓開!讓開!我來看看!”
大漢正欲離去,卻被一人按住肩膀,張小薊笑道:“有話不能好好說麼?”
大漢轉身,看著比他矮半截的張小薊,一把推開他,道:“讓開,矮子!”
他的手勁大得很,張小薊退了幾步,不可置信道:“矮……矮子?”他這才發現那大漢的確高的很,身高七尺多,身形高壯,相比之下張小薊的確是個矮子。
他笑了笑,道:“就讓你見識一下矮子!”
幾個小廝衝上來,卻被張小薊忽的掠到身後,一個反手擒拿,緊接著一腳將兩個小廝踹開,攤子上的瓷器碎的更多。另一個小廝拿著棍子衝了上來,卻被張小薊奪下,碗口粗的棍子一瞬間被打斷,斜斜插在地上,他的兩腿間,小廝一下子嚇得濕了褲子。
張小薊大笑,道:“再來!再來!”
張天冬正欲上前,卻被琴心拉住,琴心淡笑著搖搖頭,道:“不愧是酒劍仙!一馬當先!”
大漢皺眉看著一瞬間倒在地上的幾人,道:“真是群廢物!”然後便亮出缽大的拳頭,他握緊了拳頭,全身的骨頭似是動了一遍,咯咯響著。
琴心突地皺眉,一個閃身掠上前,缽大的拳頭硬生生止在半空,隻因冰冷的劍鋒已經抵在他的頸間,他的拳頭雖堅硬,但脖子卻是柔軟的。
張小薊不滿道:“你作什麼?”
琴心冷冷盯著大漢,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琴心收回劍,淡淡道:“冒犯了。”然後便拉著張小薊離開。
張小薊鬆開琴心的手,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琴心道:“方才他動手的時候,全身的骨頭都在響。而江湖上能練成這種功夫的不超過兩個人。”
他頓了頓,道:“一個是天山煞鷹,不過據傳他已經很久不出來了。”
張小薊道:“那麼另一個呢?”
琴心道:“‘橫江雷’雷公藤。”
張小薊驚道:“竟然是他?”
他隨即道:“莫非你是在看扁我麼?區區一個雷公藤,我應付起來綽綽有餘!”
琴心道:“那你能應付羅刹麼?”
張小薊道:“羅刹倒是棘手,他們無痛無畏,一直糾纏最是麻煩!但……你怎麼確定他是羅刹?”
琴心欲言又止,道:“總之不要招惹他,我們還少插手這些事的好。”
張小薊悻悻摸了摸鼻子,抬頭卻見沈蓮心冷冷看著他,沈蓮心將一塊破碎的瓷片扔給張小薊,道:“大叔,身體那部分想活動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