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蓮心摸起牌,兩張牌一對,上是雜八,一張不算太好的牌,但也不太壞。
緊接著她翻開第二張,第二張是兩個紅點,十分可愛的兩點,沈蓮心不禁笑了笑,她想起了琴心那雙深邃而又清澈的眼睛,好像是琴心在對著她微笑。
粉衣女子大聲道:“莊家‘娥’配五,長九,吃上下,賠天門……天門一千兩。”
沈蓮心笑著將嬴來的一千兩又下了注,這次她的運氣也不錯,竟然到了一對天牌,一對足以令所有人心動的完美的牌。
粉衣女子大聲道:“莊家‘梅花’配九,又是長九,有吃上下,天門……天門二千兩。”
緊接著又是幾盤開始,大量的金錢賠進,流出。
沈蓮心又接著贏了五次。
身後的上官蓯蓉不禁暗暗吃驚道:“這沈家大小姐果然不一般,單單是這份運氣就叫人眼紅,沈家稱江南第一富倒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幾盤下來,沈蓮心已經累加到了一萬六千兩。
不過深夜賭局,才剛剛開始。
“快!快啊!”
突地一聲大喝響起,眾人不禁尋聲齊齊回頭望去。
隻見一大漢一掌緊緊貼在台子上,額頭上已微微出汗,他們玩的正是比龜。
烏色的小鬼緩緩在跑道上爬著,桌子對麵站著一個身著黑衣緞子的少年,他眉目精致,卻又暗含冷漠,他的雙目空洞無神,像是全然不關心賭局。
他突地抬起雙指,按到台子上,隻見原本落後一節的小龜突地加快速度,眼見就要超過大漢的小龜。
大漢不禁皺眉,手上的力道更甚,台子幾近被他壓彎,他額頭上的汗珠迅速凝結又滾下。
小龜速度雖加快,但比起黑衣少年的,還是遠遠不及。不一會兒,黑衣少年的小龜便迅速爬到終點。
大漢突地鬆了手,喘息卻如牛般粗重,他唇色發白,像是經曆了一場大戰。
反觀黑衣少年,他神色漠然,像是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大漢喘息了許久,道:“你……你這小子出千!”
黃元胡根本不看他,像是與他說話都降低了身份,粉衣女子上前冷冷道:“你的手不幹淨,應該切了。”
大漢起身指著黑衣少年,喝道:“這小子出千怎麼不切他的手?”
隻聽得一聲幹硬枯澀的笑聲,道:“氣喘如粗牛,內力耗損過大。酗酒過度,賭博過度,房事過多,你的日子不多了,還進趕緊去吧。”
大漢轉身,卻見一個幹瘦的小老頭坐在桌子後小酌,他的雙手如枯木般難看,眉角歪斜,一隻三角眼斜耷著,嘴角也歪著,簡直是難看之極。
大漢怒道:“你這老兒又是誰?”
小老頭兒舉起手中的酒,道:“切了你的手,我給你這杯藥。”
大漢怒極反笑,道:“我會求你?”
下老頭兒默然笑笑,隨即將杯中酒灑落在地上,淡淡道:“你的命已經沒了。”
大漢狠狠啐了口,便轉身離去。
可他剛離開不過七步,突地血噴三尺,倒地再無聲息。
一時間屋子裏靜默,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黃元胡這才起身,走到小老頭兒麵前,道:“不知是哪位前輩光臨大駕?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小老頭兒喝了杯酒,許久才瞥了黃元胡一眼,冷冷道:“你不配與我說話。”
黃元胡額上青筋已鼓起,身旁立即有人上前道:“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說話?”
小老頭兒指尖點了一滴水,迅速射向那人,隻見那人突地一聲淒厲慘叫,他的手掌迅速變得青紫,而且那青紫色還在繼續往上蔓延!
上官蓯蓉冷冷看著他,抬手一針紮在他的臂上,青紫之色果然停下,不再蔓延。
小老頭兒放下酒杯,審視著上官蓯蓉,許久才緩緩笑道:“倒是個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