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時間,在商場上他一天比一天顯得冷酷,直至變得讓人膽寒,他就猶如一個樂於奔赴戰場、拔劍開拓邊疆的帝王,冷酷無情、不講情麵,哪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他都不皺一下眉頭。
沒有人再見過他有溫情留情的一麵,隻看見他如何收購那些不配合的公司,如何收拾那些得罪他的人,而他整個人,也如他做事的手段一般,冰冷,透著一股無情味兒。
但隻有麵對家人,麵對他唯一的孩子,他的臉上才會是溫暖的,流露出他最溫柔的一麵,全給了他的孩子,他寵著這個孩子,成了上天的至寶,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她的身上。
可是,每當麵對著這張小小臉蛋上那熟悉的影子,他的心卻又是流血的,看不見的傷痛時時刻刻的刺激著他的心髒,那裏,早已經沒有完整的位置。
這兩年裏的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分,他的腦海裏不受控製地晃過關於她的一張張的畫麵,她的淚,她的笑,她的脆弱,她的堅強,她的虛弱,,她的無助、她的慌亂……
這兩年,他一度堅信著這個女人還沒有死,因為沒有找到她的屍體,他有預感她還活著,隻是他不知道她在哪裏,到底紀清華在最終死的時候,也沒有告訴他,到底把他的女人隱藏在哪裏。
如果她還活著,為什麼她不來找他?不來找他們的孩子?如此這般想著,他的預感又變得不可理解起來。
沒有哪個女人會拋棄自已的丈夫,自已的孩子,如果她還活著,兩年了,她不會不來尋找的。
而這兩年來,他也用盡了心力去尋找,哪怕把這個世界翻過來,他依然不會放棄找到她。
在失去她的日子,他每天仿佛渡過在冬日最寒冷的夜,如果不是她還留下這個孩子,那麼,他便再也沒有快樂起來的理由。
還好,還有這個孩子,成為了他最強烈的信念,成為救活他的解藥。
“爹地,吃飯啦!”窗外傳來了孩子的喊聲,他嘴角的冰冷頓時消失,彎起了笑容,走向了陽台,隻見欄杆下麵的青草地上,小女孩正在崩跳著,身邊的大團也跟著雙腳站起來,差不多的身高,兩張同樣朝他笑起來的臉,他的心頓時柔軟無限。
早晨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顯得更加的成熟,更加的俊美,逼人的光彩顯得那般的咄咄逼人。
一輛紅色的跑車從外麵駛進來,跑車裏的女人不經意看見這一幕,她的心急跳起來,這個男人,就像上帝得意的傑作,令人瘋狂。
“楊醫生來了。”小女孩轉身跑向了車庫那邊。
大廳裏,美麗的女醫生楊玉娜牽著小樂樂走進來,正好,二樓的樓梯上,男人一襲休閑裝邁下來,楊玉娜微笑道,“昨晚睡得好嗎?”
“還好。”男人回了一聲。
楊玉娜溫柔的看著他一會兒,明顯他睡得不好,他的臉上還透著一絲疲倦,他的下巴也因為不經打理冒著青色的胡尖,她微微勸道,“你工作這麼忙,你要好好注意休息。”
“先給樂樂檢查一下。”東方洛吩咐道,走向了酒櫃。
楊玉娜頓時心疼的看著他,提醒道,“早上空腹不宜喝酒。”
東方洛卻並沒有停,這時,一旁逗著小金毛的小樂樂抬頭道,“爹地,你要聽楊醫生的話哦!不然,也讓楊醫生給你的屁股打兩針。”
這話一出,楊醫生撲哧一聲笑起來,而快要走到酒櫃的男人也硬生生的折了回來,溫柔的回應了女兒,“好,爹地不喝。”
小樂樂有些得意道,“爹地也怕打針呢!”
一旁的楊玉娜看著漂亮的小女孩,心底好笑,東方洛哪裏是怕打針,他怕得是傷了女兒的心,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最讓這個男人心疼的,就是這個小女孩了。
自從兩年前的一晚上,她被邀請進了這個家裏,當時是東方碩請她來的,讓她務必用盡一切辦法治療這個男人的傷痛,她走進來的時候,便看見了一個痛不欲生的男人,他奄奄一席的躺在床上,仿佛失去了生氣。
她沒有忘記第一次見到他,他滿身的悲傷氣息,那陰沉冷酷地像頭惡狼一般的表情,在她想要碰觸他的時候,幾乎被他捏碎了骨頭,她不得不叫疼他才鬆開了手,她抬頭,看見微微淩亂的頭發落住他的額頭,略遮住了他像狼一般凶狠的雙眼!
兩年了,她從他的心理治療師,變成了這個家庭的醫生,替這一對父女看病治療,兩年來,她也曾經努力的想融入這個家,但到現在,她也顯得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