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可憐的家夥，要對付我，你們還嫩了點。”馬吉清脆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
緊接著，砰的一聲，我的身子被撞的聲音傳入了我的大腦，滂的一聲，我掉進了水裏。
我在水裏撲騰著，試圖抓住點什麼，但我什麼抓不到，那一刻，我大腦一片空白，心中一張漂亮的臉，嘴角勾勒出兩條可愛的弧線，大眼睛含情脈脈，她伸出一隻手，摸著我的臉。
她是葉靈，忽然，她的影子變得模糊了起來，嘟嚕一聲，一陣陣的水從我的鼻子和嘴巴耳朵裏湧了進來，腦袋裏響起了嗡嗡的聲音，眼前一片混沌，一片墨綠。
我的意識越來越淺。
“沐龍，我會一直愛你。”一個女孩說。
“沐龍，要注意安全，小心點。”一個抽著煙果的老人，露出了一排大黃牙。
“我是你兄弟，懂不，老子跟你並肩作戰，怕個毛。”背著闊劍的少年。
我的眼前他們一個個的閃過，咕嚨一聲，一團黑色的影子出現，一串很長的汽炮浮向了水麵，黑影子向我撞了過來，撞向了我的胸口，它猛推著我向水麵衝，我的眼前一片模糊，一個女孩晃著我，在說著什麼，接著，天黑了，什麼也沒了。
……
“他會醒來的，他身體一直不錯，沒事的。”
“你是在安慰你自己，你怕他醒不來？”
“唉，我才不怕，我是怕他醒不來你難過，你那麼喜歡他，你看人家的眼神就好像要隨時把人撲倒一樣。”
“你滾蛋，胡說八道。”啪啪的，巴掌打人背的聲音。
“我有嗎？沒那麼明顯吧。”
我睜開了眼睛，兩個模糊的影子在我的眼前晃著，一男一女。
“你們很煩啊，不能讓我好好睡睡，我艸，拿我開玩笑。”我低聲說。
“醒了就好，有人想你想的快哭了。”李軍政看了眼胡小菲。
“別聽他胡說八道。”胡小菲的小臉紅了。
我躺在一張土炕上，炕生了火，很熱，炕的旁邊是一個火爐，火爐裏的炭火燒的通紅，喉嚨和胸口失水了一樣，很幹，很悶。
鎮上人說的瘋婆子徐奶奶端過來一碗小米粥對我說：“快把這碗粥喝下去，暖和暖和就會好的，還好你身體好，要不然啊，估計你得多睡上幾天才行。”
我感覺渾身沒有力氣，連伸手都有些困難，一個長頭發的老人把我扶了起來，讓我靠在了牆上。
老人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很大的眼帶，皮膚鬆弛著，他正是在林子裏邊，跟我們發生過衝突，又幫過我的野人老頭子。
他這時候已經剃了胡須，穿上了新衣服，看上去精神多了，他對我說：“在水裏淹了那麼長時間，能這麼快活過來，不錯，來，把這碗粥喝了。”
我喝了幾口，沒了胃口。
屋子不大，很溫暖，很標準的農民住所，一個大立櫃，一張沙發，一張茶機，一台舊電視，一張舊桌子，桌子前麵掛著青鬆白鶴的中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