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裏碎紙片被風吹的到處亂飄,陰森森的月亮下,偶爾能看到被燈光拉長了的流浪貓的影子,心裏一個勁的想著悲傷的事情,越想就越難過,越難過就越想,結果到最後眼淚就忍不住下來了。
正在我難過的無法自拔,感覺自己都有了自殺的衝動的時候。
我的電話響,電話是薛娟妮打來的,她在電話裏冷言冷語地對我說:“你在幹什麼,為什麼現在才接電話。”
“怎麼了,這麼晚的打電話給我?”
“趙忙死了,你回不回來?”她說,她說一句人死,就好像說你晚上吃飯了沒有,讓人聽著格外的不舒服,這倒是讓我再沒有心情想自己的傷心事去了。
我吸了口氣,很不客氣地問她:“怎麼死的?說話能不能好聽一些。”
“你回來就知道了,是你爸讓我給你打電話的,又不是我要給你打的,還好聽點,能打給你就不錯了,我還有事,我掛了。”
她說完就沒等我發火就掛了電話,薛娟妮從小對我說話就這樣,也不知道我上輩子跟她有什麼仇。
大半夜的接到一起玩到大的朋友的死亡信息,我的那點傷心事就再也不值地一提了,於是我整了整衣服,撥通了葉雲川的電話請假。
我活了二十年,朋友是真沒有幾個,家鄉的四個,現在死了兩個。如今把李明超算上,一個手的指頭都多出三根來。
趙忙是我一起長大的,無論如何我得回去參加他的葬禮。因為影樓是淡季,又加上我最近心情很不好,不適合上班,葉雲川很幹脆地答應了我,還說讓我在家裏好好休息一陣子再來。
隨後我又打了電話給李軍政,李軍政在老家的縣城,他在電話裏對我說:“我也是剛得到消息,我正好要打電話給你,約你一起回去的,你什麼時候回來。”
“就這兩天,到城裏我就給你打電話。”我說,說完後我就掛了電話。掛了電話後,我滿腦子都是王山炮的死相和李軍政母親死的樣子,那種害怕折磨的我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
我要離開盧城了,我想走的時候,再見葉靈一麵,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店裏。
葉雲川雖然是個老板,但比我們這些員工還要勤快,我剛店裏的時候,他已經到了,他查著前一天的賬目問我:“沐龍,什麼時候走,要不要我送你去車站。”
“不用,我想讓你幫我個忙,帶我去見一次葉靈。”我祈求地表情望著他。
他想了一會後,對我說:“去倒是可以,但是有一點,你不能離她近,隻能在遠處看看。”
能見到葉靈我已經開心了,那還敢奢望近距離地看到她,於是我急忙點了點頭。
隨後葉雲川開車帶我去了盧城精神病康複中心,我在康複中心的三樓的一個單間裏見到了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