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有什麼急事?"賢妃問著她。
"娘娘覺得,千香身邊的小荷怎麼樣?"錦未希站在窗前,淡淡的開口問著。
賢妃笑著開口,"我覺得,她很不錯,忠心護主,又一直對千香不離不棄的……"賢妃說著,忽然覺出了異處,心下大駭,"難道是她……"
錦未希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她的想法,"沒錯,是她幫住淑妃,陷害的千香姐。"
"我去抓了她來"賢妃急著就要出去。
錦未希忙拉了她,"娘娘勿急,眼下沒有證據,抓了她也無濟於事。如今千香姐出了長樂宮,看眼下的局勢,皇上聖意不明,而有些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賢妃點點頭,"隻要她露出了馬腳,就抓她個現形。"
第二天的時候,錦未希正在宮裏看書,賢妃宮裏的小太監就過來通知她了。錦未希一愣,這麼快?看來淑妃還真是迫不及待呢?"
錦未希趕過去的時候,小荷正在低下跪著,渾身都打著顫。
"是奴婢陷害的安貴人,可奴婢卻是受了淑妃的脅迫,若不是她抓了我的家……"小荷泣不成聲的說著。
淑妃立刻慌了神,"皇上不要聽她胡言亂語,她必定是受了別人的指使,想要陷害臣妾。"
小荷抬頭惡狠狠的看著她,"奴婢有沒有胡說,娘娘心裏不是最清楚的嗎?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昧著良心做了那些不該做的事情,娘娘為何還要殺了臣妾的家人?"
錦未希心裏突突的看著她,淑妃居然這般的惡毒?真是令人發指。
夏悠蘭也跪了上去,"回皇上,臣妾有一日去淑妃宮裏,也撞見過小荷,奴婢雖然疑慮長樂宮的人怎麼會在淑妃宮裏,但因為隻是奴婢,故而也沒有在意,如今看來,倒是大有疑點。"
"夏悠蘭,你個吃裏爬外的狗東西,你信不信,你的父親,本宮隨時都能下去。"淑妃一急,口不擇言的什麼都說。
夜栩鼓著掌,淑妃這才回過神來,"臣妾……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朕不是昏君,你們當朕是什麼?"夜栩威嚴的說道,"淑妃,打入冷宮,永生不得出來,婢女小荷,處死。安貴人複位,著日起即為安嬪。"
千香癡癡的冷笑著,原來是竟是她身邊的人,一直要她死?這宮中,還有什麼是可以信的?罷了,罷了,她真的累了。錦未希一下子握住她的手,擔憂的看著她,千香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擔心,人心不古,在這宮中更是如此,怪隻怪,她看錯了人。
少了淑妃一個大敵,千香如今又被複了位份,太後病重,也沒功夫在理會後宮中的瑣事。秋天觸不及防的就到了,夜栩依舊是不常去後宮,但隻要留宿就必定是在聽雨軒。
不過隻是一個月,除了後宮中的這些變化,前朝也是在不知不覺的變化著。丞相看似依舊風光,其實已是外強中幹,左膀右臂都被拔了去,如今這朝中已是白梁兮當道,皇上又極其的信任他,一路高歌猛進,頭頂上的官銜升了又升。
夜栩放下手中的折子,知道了她就是錦未希之後,他一直想彌補她,可她依舊對他冷冷淡淡的,她這輩子,都不原諒他了嗎?夜栩輕咳了幾聲,小順子立刻拿了披風披了上去,"眼見著天兒涼了,皇上可千萬要保重龍體才是。"
夜栩衝他擺了擺手,"無妨,你去讓小廚房做了茯苓糕送到聽雨軒去,她最愛吃這個了。"
"是"小順子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也隻能先退下了。
夜栩見他走了,這才鬆了力氣,額頭卻已有冷汗冒出,他鬆開手裏的紗巾,紅色的血觸目驚心,夜栩卻忽然笑了,這就是報應嗎?
他不怕死,可為什麼,他才剛剛找到她,就患了不治之症?幾天前,夜栩就一直覺得身子很乏,隻當是換了季節,也並未再意。再後來,咳嗽,氣喘,夜栩偷偷召了太醫,太醫卻也沒有辦法,診不出有什麼病來,但脈像又確確實實的虛弱了不少。
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知道,怕也沒了多久時光,本來他覺得死是他這一生最大的解脫,可如今,他找到了錦未希,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親人朋友了,他再走了,她要怎麼辦才好?他不忍丟她一個人在這世上,那樣的滋味,他一個嚐過就好了,他走了,誰來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