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以前常聽別人說,這宮裏的孩子,能活下來的都是命大的,如今你懷了身孕,各個方麵都應當極為小心才是,除了身邊知根知底的人,其他人是斷斷信不得的。"錦未希不放心的囑咐道。
千香抿嘴笑著,"我知道,你倒是比我還小心,將來這孩子出世了,定是第一個認你這個幹娘呢。"
"你懷孕,事事都不方便,我如今既然來了這長樂宮,要是再不幫你仔細些,這孩子如何能順利的叫我幹娘呢?"錦未希側頭說道。
"嗯,小心些,總是好的。"千香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聊什麼聊的這樣開心,也說出來讓朕樂一樂。"夜栩笑著走了進來。錦未希和千香聞聲忙跪了下去,"參見皇上。"
"快起來吧"夜栩扶起千香坐下,錦未希忙站了邊上去。"這些奴才們當差是越發不力了,怎的皇上來了也不通報一聲,害得我和錦妹妹都嚇一跳呢。"千香佯裝嗔怒道。
夜栩伸手刮了刮千香的鼻子,"是朕的錯,沒讓他們通報,原是看你們姐妹說得熱鬧,不忍打擾,反倒是嚇著你們了。"
"皇上"千香撒著嬌,那聲音真真的是聽著酥骨,再看那含情美目,眼波流轉,柔情似水,隻叫人聽著看著就不覺得渾身軟掉了,就是錦未希一個女兒家,也不由得心中酥酥的。
錦未希瞧著夜栩一進屋就沒離開過千香的眼,難怪了夜栩會這樣喜歡千香姐。以前夜栩說過,他最愛溫柔,多情的江南女子,柔情蜜意的聲音,婀娜端莊的步子,最好再撐著一柄油紙傘,顧盼回眸間,皆是嬌羞溫婉,若是這樣的女子從他旁邊走過,他定是要追上去的。
那時候聽夜栩這樣說的時候,錦未希還生了好大一通氣呢:我就是學不了那樣的媚態,就是生在了北方,就是不溫柔,你要是不喜歡,盡管離了去,去你的江南,去找你的可人兒去,再也別理我了才好。
她還記得夜栩笑著抱住了她,任由她如何的掙紮也不放開她,她記得他說,沒有遇見你之前,我以為我喜歡那樣的女子,可偏偏遇見了你,這樣刁蠻任性的你,可我就是喜歡了。未希,你可知道,情不所起,一往而深。
那樣深情款款的詞,一下子就醉了她的心,涼薄的唇覆蓋而上,取而代之如火的熾熱,瞬間燃燒掉她整顆心,往事曆曆在目,詞詞在耳,而今卻是麵目全非。她怎會不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是現在呢,夜栩,你對千香可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錦妹妹,錦妹妹。"千香見錦未希呆愣的站在那裏,臉色直發白,以為她身體是有什麼不適,叫了她兩聲,她才反應過來,"你可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這樣精神恍惚的,叫了兩聲才聽見,我看你臉色也不太好,要不讓太醫過來瞧瞧。"
夜栩也忙看向她問道,"是哪裏不舒服,朕馬上讓小順子叫了太醫,小順子……"
錦未希忙跪下說道,"多謝皇上,娘娘關心,奴婢隻是有些頭暈,不礙事的,想來許是昨夜裏沒睡好的緣故。既然千香姐有皇上陪著,那奴婢就先退下了,也免得擾了皇上和娘娘。"
"也好,你若是身子不適,就先去歇著吧。"夜栩說道。
"謝皇上,奴婢告退。"錦未希說著退了下去,她不安的皺著眉,往西房走去,她怎麼會這麼不理智,一次又一次的情緒失控。這樣如何能報得了仇,錦未希頭疼的拍了拍自己的臉,暗暗告訴著自己,不能再糊思亂想了。
"你和錦瑟是一同入宮的,你可知道她是哪裏的人,朕總覺得她老是在故意的疏遠朕,對朕,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夜栩開口說道。
千香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將茶放在了夜栩的麵前,忙解釋道,"我和她也是偶然相識的,隻是一見如故,倒是很有緣份,便認作姐妹,我既然入了宮,自然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姐妹。至於皇上說的,臣妾覺得是皇上多心了,這宮裏有哪個人不巴望著皇上的恩寵,錦妹妹,想來也是如此。隻是如今錦妹妹總是身子不大好,故而才總打不起精神來。"
夜栩抿了口茶,看著千香,"許是朕多心了,對了,方才朕來的時候,路上遇到秦太醫,你和皇子一切還好吧?朕瞧著秦太醫眼生,想來也是剛升到太醫院來,用不用朕在給在換一個老沉一點的太醫?"
"回皇上,這秦太醫,雖然資曆尚淺,但醫術還是很不錯的,而且,臣妾之前也是福州人,可巧了,同這秦太醫是同鄉,很有親切之感,讓他來照顧臣妾的胎兒,臣妾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