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忙捂了嘴,"奴才說錯話了,奴才該死。皇上今晚還是打算在禦書房歇下嗎?"
"去長樂宮吧。"
"是"小順子應道,忙提了燈,轉了長樂宮的方向,卻老遠的聽到了從長樂宮傳出的琴聲,樂音繞著清冷的月光,別有一番詩韻,不覺加快了腳步。
"皇上……"
"噓。"長樂宮門口的小太監正要通報著,夜栩忙阻了他,揮手示意小順子,也呆在外麵,一個人輕聲走了進去。
隔著屏障隻看見一個曼妙的身影在舞動著,夜栩悄聲走了過去,那白色的身影,時而飛躍,時而伏地,端的是曼妙至極,靈動飄逸,既似叢林深處灑脫的精靈,又恍若仙宮翩然起舞的仙子。
此舞名為羽蝶,雖不是驚鴻那樣的名舞,但勝在了舞資清爽飄逸,細細賞來自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溫婉之韻,倒更顯得,清新自然。
夜栩呆呆的看著,不自覺的鼓起了掌,連聲讚歎不已,"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好,好,好。"千香聽到動靜,驚慌的停了下來,忙跪了下去,"臣妾拙劣舞資,難登大雅之堂。不知皇上來了,未能接駕,忘皇上恕罪。"
夜栩上前扶起她,"無妨,是朕沒有著人通報,就走了進來,反倒是打斷了你的舞。怎麼今日這樣好的興致,倒跳起了舞。"
"回皇上,臣妾隻是一時興起,便隨意舞著。此舞名為羽蝶,所舞之人,必要身才纖細,輕如羽毛,方能舞出彩蝶翩然起舞的韻態。臣妾的身材,和舞資,倒是沒跳出半分的韻味,還望皇上不要嫌棄才是。"
"你若是舞的不好,這宮中便無人能舞了,朕覺著,你舞得極美。"夜栩笑道。
"謝皇上誇獎,皇上若是喜歡,臣妾可日日舞給皇上看。"千香福了福身道。
"擇日不如撞日,難得朕今日有這樣的興致,朕便撫琴一首,你來舞。"夜栩說著,走到了琴旁。小荷心下明了,衝著千香淺笑了一下,便暗暗地退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起來又在長樂宮用了早膳,方去早朝。
"皇上昨個兒,還是在禦書房歇息的嗎?"雲辛吹著碗裏的湯羹問著旁邊的伺女。
"回娘娘,皇上昨個去了長樂宮,今天早上在長樂宮用了早膳方去早朝的。"
"哦?安貴人那裏。"雲辛當下碗,擦拭著嘴角問道。
"是,想來等會她便要來景仁宮請安了。"
"這樣也好,多些新人上來,端妃和淑妃她們也不至於再鬧得不可開交。等會兒安貴人來請過安後,你將上次皇上賞我的那個碎玉金步搖拿到她宮裏去。"
"是"
正說著,門口的小李子就來通報,說是安貴人和賢妃一同來請安來了。
"快讓她們進來吧。"雲辛吩咐道,旁邊的丫頭立刻徹了碗筷去。
"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你們兩個倒真是早,本宮才剛用完早膳,你們就來了。快起來吧,紫娟,賜座。"
"臣妾倒是沒什麼事,索性就起了個早,想著走到景仁宮來,也正好活動消化消化。可巧路上遇到了安妹妹,便一同過來了。"賢妃笑著應道。
正玩笑著,小李子又進來通報說是,夏答應和淑妃來了。
互相行了禮,方才又坐下。
"呦,這不是安貴人嗎,怎的昨夜陪了皇上,今日倒還起的這般早。"淑妃酸溜溜的開口道。
千香忙站起來應道:"回姐姐的話,皇上早朝起的早,臣妾便也跟著起了早,一時貪睡是小,耽誤了皇上的朝政,妹妹便是萬死也難逃罪責。"
"你倒是清楚,都說歌喉舞技最是迷人心竅,想來妹妹必是十分精通,才能留的皇上了?夏答應,你說是嗎"那淑妃仍是不依不撓的說著。
"安貴人的舞可是花月樓一絕,我們又怎能比的上呢。"夏答應見淑妃問她,便心中明了,忙接了話匣子過去。
這淑妃之母原是當今太後的親妹妹,仗著有太後撐腰,平時裏囂張跋扈慣了,原和端妃是死對頭,現下見安貴人受寵,自然是少不了找她麻煩,隻是這話語尖酸刻薄,便是皇後聽了也覺得不妥。
"從來英雄不問出處,隻要皇上喜歡就好。既然入了後宮,便都是姐妹,日後免不了也常常相見。淑妃和夏答應又何必,抓住安貴人的身世背景不放呢?"雲辛揉著額頭說道。
"並非臣妾為難於安妹妹,隻是臣妾見安妹妹受寵,也想知道些方法,好籠絡聖心,也算是借了安妹妹的光了。"那淑妃果真是伶牙俐齒,又句句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