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白梁兮一時猜不透她的用意,又不能對一個女人動手,被她逼著步步後退,卻不防咚的一聲退到了牆上。錦未希順勢一隻手撐在牆上,將他半包圍了進去,另一隻手輕輕挑起了他的下巴,壞笑著說道,"你說呢?這細皮嫩肉膚如凝脂的水靈樣,本公子,當然是垂涎你的美色。"
白梁兮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了下來,尷尬的別過臉去,"哈哈哈……"錦未希放開他,笑著轉身走了,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回過頭來,仰著下巴爽朗問道,"本公子名喚錦瑟,你呢?"
白梁兮一時沒從剛才的情景中反應過來,眼下隻顧著看她,全然沒有聽清她說些什麼。錦未希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是不願意說,便也不勉強,"你要是不願意說就算了,咱們後會有期吧。"
白梁兮這才回過神來,呆呆的應道,"我叫白梁兮。"卻哪裏還有錦未希的影子,白梁兮笑著自己搖了搖頭,他居然被一個女子調戲的迷三倒四的。錦瑟?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倒是個好名字。
看她的言談舉止,必定是哪位被寵壞了的官家小姐吧。不過,倒是有幾分可愛,白梁兮自顧自地笑著,轉身朝客棧的方向走去。
錦未希哼著小曲兒朝宮中的方向走去,這人倒真是有趣的緊,看他的穿衣打扮,挺像個風流公子的,不過這性子倒是一本正經的像個書生。
到了宮門口後,錦未希又從小路繞到了出來時的那堵牆前麵,這黑燈瞎火的,一哭坑坑哇哇的,倒跌了好幾跤。好在順利翻了進去,沒有被人發現。
錦未希從圍牆繞到小路上,見海棠花在月光的襯拂下格外的明豔,不由得一路尋了過去,不知不覺中,倒走到了禦花園裏。
花瓣沁了露水,香氣沒有那麼濃鬱,倒多了幾分清透,摸起來涼涼的,從指尖輕滑過,令人心生歡喜。
錦未希想著摘上幾朵,也好回去妝點一下聽雨軒。錦未希摘了兩朵,一眼又看到最上麵的那朵,便挽了袖子,順著樹紋爬了上去,"差一點點了。"錦未希吃力的向上拽著。
"什麼人在那邊?"
"啊~"錦未希聽到聲音,心裏一驚,從樹上掉了下來,胳膊被擦傷流了血,她懊惱的吹著傷口。突然一陣燈光刺眼,錦未希連用手遮住了眼。
"錦瑟?"夜栩看清了眼前的人,驚訝的問著,"小順子,快把燈拿下去。"又走上前去,將她扶了起來。
錦未希心中一驚,忙又跪了下去,"奴婢參見皇上。"
"現在不用拘禮,快起來吧。"夜栩說著又將她扶了起來。"這麼晚了,你穿成這樣,在這裏做什麼?"
"回皇上,奴婢,奴婢……"錦未希一時緊張,不知該如何回答。
突然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海棠花,眼睛一轉,道"白日從禦書房回來時,路過這裏,奴婢見這海棠花開得很好,便想著晚上摘上幾朵,晚上也好睡個好覺。可穿著襦裙,又實在不方便,便央了浣夕找來了這套衣服。"
"你若喜歡海棠,便讓浣夕差幾個人來摘就可。如今你這身子還未好,晚上更深露重的,著了涼,豈不是得不償失?"
"奴婢無礙,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想來明天就可以侍奉皇上了。"
"還說沒事,你看,這都受了傷了。"夜栩皺著眉抬起她的胳膊。
"隻是剛才不小心掉了下來,擦破了點皮,不是什麼大事。"錦未希掙脫他的手,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低頭說道。
夜栩直接過去,打橫抱起了她,"皇上不可……"錦未希驚懼地掙紮著,想要下去。
夜栩拽著她的胳膊,抱緊了她柔聲說道"噓,別動,朕送你回去。"
錦未希隻好任由他抱著,她抬頭偷偷看著他的眉眼,忍不住想伸手拂上去,錦未希忽然想起了她五歲那年,他也是這樣抱著扭了腳的她,安全的把她送回了家。
那個時候她就發誓,長大了必定是要嫁給夜哥哥的,這個除了父親和哥哥之外,唯一抱過她的男子。那樣溫暖的臂彎,讓人舍不得下來,他說,等她們大婚的那天,他要一直從相府把她抱到王爺府裏,然後抱一輩子,永遠也不放開手。
那些誓言,還如昨日在耳,可如今她們卻再沒有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