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一口氣,準備繼續往外擠,卻每次走到門口,又被源源不斷的朝裏麵進的人給推了回來。錦未希看了眼外麵黑丫丫的人群,最後隻好放棄,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這花月樓的花燈會真是越辦越大啊。"
"那可不,花月樓的前一任頭牌,千香,你知道嗎?她現在可入宮成了小主了。"
"這風塵之地的女子,怎麼還入了皇家的門?"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千香姑娘,雖然出身於風塵之地,但若是論起容貌才華,多少官家女子,也是比不上的。而且這千香性子極為高傲,每日一曲,從不逗留。"
"而且,自從這千香姑娘入了宮,這花月樓的生意可是越來越好。好多慕名從別的閣裏轉來的姑娘……"
錦未希聽著旁邊的人議論著,低頭淺笑,若是千香知道花月樓如今越來越好了,怕是要高興壞了,她也總算是沒白入宮一趟。
"滾"
"不要姑娘,來什麼花月樓。"
"就是,神氣什麼呀,真當自己是什麼大爺,咱們這花月樓什麼達官顯貴沒接待過。"
錦未希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卻看那人把玩著酒杯,聽到那兩個女子的對話,眉毛卻連抬都未抬一下。
白衣勝雪,眉目如畫,這人生的可真俊俏,皮膚粉嫩的吹彈可破,讓她一個女子都忍不住,想上去摸上一把。隻是這眼眸中盛滿了清冷,像是沒有一絲的情感,倒像極了無欲無求的仙人,這樣的人怎麼也會來這風塵之地呢?莫非,和她一樣,也是女扮男裝?又或者,是有龍陽之癖,隻愛男人?
錦未希呆呆的看著他,不由癡倒了去。白梁兮似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心下一陣不快,輕輕一擲,手裏的酒杯便飛了出去,穩穩的落在了錦未希的麵前。
回過神來的錦未希,不好意思地衝他笑了笑。白梁兮卻像挑釁似的,衝她挑了挑眉,她尷尬的愣在那裏,這人長得倒是好看,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呢?
白梁兮倒不在理會她,起身換了張桌子,背對著她。錦未希暗暗氣結,真想上去拍死他,她是長得有多醜?算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別為了無關的人影響了心情。錦未希拍了拍胸口,端起麵前的酒,一飲而盡。
這都是什麼地方,他不過是到處轉轉,熟悉熟悉這長安城的結構,就稀裏糊塗的被拉了進來,這人山人海的,他倒是想出也出不去。身為女子見人就拉,見人就往上貼,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白梁兮鬱悶的喝著酒,一個人嘀咕著。還有剛才對麵那個一直盯著他的,真是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還女扮男裝,不會是有什麼怪癖吧。
"本月的花燈會,即將開始,感謝大家對花月樓的支持。第一個環節,猜燈迷,勝出者今晚可與花月樓新晉花魁,柳娘,共度良宵。"
"好,好,好"那台上的女子,話音剛落,底下的人立馬就起哄了起來。白梁兮也被吸引了過去,這倒還有些意思。
"大家安靜一下,第一個環節,馬上開始。"那女子說著,拍了拍手,立刻又上來了一個白衣妙齡女子。
上來的白衣女子,衝底下的人福了福身,然後轉了過去,背對著底下的人。隻見那白衣上寫著:一勾新月掛西樓。
"這便是今日第一個迷題,猜一字。"做主持的那個女子指著說道。
底下的人立刻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卻沒有人能答得上來。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此謎底,為一禾字。"錦未希站起來,大聲說道,周圍的人聞言都紛紛向她看去。
“一鉤新月,以形狀之相似點而扣"禾"上一撇,因新月似眉。西樓,以字體結構之方位扣“木”,為“木”在“樓”西,乃是指形清楚。麵文之“掛”,使禾字頭上一撇落,意與景會;妙,妙,妙。"白梁兮連聲讚歎不已,想不到這女子倒還有幾分才華。
錦未希聞言看向他,也得意衝他挑了挑眉,算是出了剛才的惡氣。
"正確謎底,禾。恭喜這位公子。"台上的主持翻開手中的竹簡大聲宣布道,立刻有古箏彈奏的曲子響起。
那位身著謎麵的白衣女子,隨著音樂,立刻扭動著腰肢,翩翩起舞了起來。卻見她邊跳,便解著腰帶,衣服滑過肩膀,露出一大片的雪白。台下的那些人眼睛立刻直了起來,目不轉晴的看著,生怕錯過了一個細節。
曲子越彈越急促,氣氛也越來越熱烈。隻聽嘶的一聲,台上那女子已將衣服,撕扯了下來,白色的長裙輕飄飄的向台下飄去,底下的人立刻像瘋了一般,撲了過去,那衣服立刻被撕搶成了好幾片,場麵一時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