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呼吸還留著,哈哈哈。
楚岫覺得受到了捉弄,站起來去打他,卻一拳砸在鐵欄杆上,疼的縮回來。
楚岫每天小心等待沈曳送飯結束,然後肆無忌憚出現在李桀然身邊,有時候整夜跟他鬥嘴,聊天,李桀然沒有想象中那樣成熟,他就像個大孩子。她想,不忙救他吧,在這裏,她可以每天見他,多好啊!
李桀然的心也慢慢在這個過程中複蘇著,他不知道沈曳會這樣關他多久,也許是一輩子,反正生命已枯,可是現在,楚岫的出現,如一枚石子,激起了心湖裏的漣漪,他想,也許明天,沈曳就會放我出去了吧。除了等待沈曳的良心發現,這個穿著棉裙子的女孩,是他發現的唯一曙光,在她冒然進來的第一次,他就想求她放他出去,卻不敢。誰知道這個小女孩是不是沈曳安排的戲碼,這個女人,到底又想在他的人生中上演怎樣的劇情呢?
楚岫每天都進來,給李桀然帶水果,帶畫筆,帶多少年前的日記本,他們像一對老朋友那樣。有一次她還給李桀然帶來了一個新東西,秦露露送給她的ipad,李桀然接過來,果然如獲至寶:送我玩幾天吧,他說。
你這裏能充電嗎?充電器我帶來了。
李桀然神色落寞起來,環顧一下狹小的屋子,搖頭歎息。
楚岫說:那也好辦,你玩,我每天給你充電。
他忽然哈哈笑了:那我豈不是太愜意了。
楚岫也笑:你不必記在心裏,有機會再還回來就好了。李桀然的笑容雖然蒼白,但是很好看。
李桀然說:我已經很久沒有玩過遊戲了,真爽。他低著頭,一縷頭發垂下來遮住了眼睛。她說:你有什麼想看的電影嗎?我給你下。
我現在對外麵的世界完全陌生,隨便你吧。
李桀然翻動著屏幕,目光停留在楚岫的相冊上,一張張翻動,忽然停住:你認識秦露露?
楚岫點頭。李桀然將電腦送出來:拿回去吧。
你的臉怎麼變得這麼快。
我的臉一直這樣。我問你:你到底是怎樣處心積慮進來找到我的,我告訴你,第一,我已經“死”了,你接近我沒有什麼價值;第二,就算我活著,我和沈曳還存續著婚姻關係;第三,我不是我爸,對於年輕漂亮的拜金女孩沒有那麼大的興趣。
楚岫突然滿臉通紅,李桀然居然以為她是位了物質接近他的。一著急,她的眼圈先紅了,眼淚一顆顆望下掉。
李桀然,你以為天底下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沈曳那麼愛你會告訴我你藏在這裏等我接近嗎?你以為你們家的錢是什麼了不起的好東西,你自作多情,你……你汙蔑人。
李桀然見她哭,本來有一些慌亂了,又聽她急的這樣說不禁“撲哧”笑了。出於一種說不清的情愫,李桀然忽然信任了這個好像從地下冒出來的女孩。他說:小丫頭,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我收回關於你是拜金女的話,因為我自己本身也沒有“金”。
你說吧。
想辦法幫我弄一個鋒利的鋸子。
楚岫隨著他的話盯著麵前結實的鐵藝欄杆,心跳加速:你要逃走?
是。
楚岫咬著嘴唇,她覺得自己需要想一下。但是歡喜容不得她想,馬上就答應了。離開之前,她仍然滿腹委屈:李桀然,我告訴你,第一:好朋友的性格和價值觀不一定是一樣的;第二,你和沈曳有嚴重的問題,你們的婚姻隻是形式上的婚姻;第三:你和你爸差遠了,你比他帥。
然後她果斷跑出去了,一出門就嚇了一跳,老齊的房間居然亮著燈。回到前廳自己的房間必然要經過老齊的房間,被發現了沒有理由開脫,還有一條路就是通向沈曳陽台這道樓梯,那是根本行不通的。楚岫站在那裏飛快想了一下,果斷轉身,又打開門,回到李桀然這裏。
李桀然說:是不是我帥到你不舍得走了?
楚岫緊張,不言語。李桀然進一步逗她:怎麼樣,像做賊一樣的。是不是被人發現了?
難道不是嗎?如果被沈曳發現……她想說的是,她會以為我來偷她的老公,偷偷瞄了李桀然一眼,沒有說下去。
李桀然抓緊這個時機,說:你別動。迅速抓起紙筆,在紙上三兩下畫出一幅頭部小像,想想,又添了幾筆身子。遞出來說:小丫頭,我送你一樣東西。楚岫接過來,見李桀然把自己欲語還休的狀態給捕捉下來的,畫的很生動,隻是再往下看,胸很大,聯想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楚岫紅了臉,笑罵道:我不要這破玩意兒,一點也不像。我以為你是個大畫家呢,不過如此。
李桀然說:中國畫講究神似而不是形似,知足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