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了許久,他一直不語,我有點著急,先開了口,“不是帶我過來拷問?”
“那你會說實話嗎?”子謙不溫不火的說。
我機警的閉上嘴,也不說話,抬起右手,請他繼續沉默。
半晌,他竟出乎意料的問了一句,“這段時間可好?”
由於上回是他害我被抓,所以我對他自不會存在好感,態度很不友好的反問,“好!你說我能不好嗎?”
“你不打算回家?還是說你願意一直留在這裏?”子謙墨黑的雙瞳發出陣陣淡然的幽光。
我越聽越不對勁,總覺得他是話中有話,我試探性的問他,“你知道我家在何處?”
子謙漸漸露出虛偽的笑臉,不慌不急的說,“還沒有介紹過,在下姓徐,名子謙...”
正體的‘川’字慢慢浮現在我的眉宇之間,我無趣的打斷他,“不好意思!我對你的一切都不是很感興趣!請繼續回答我剛剛的問題,謝謝!”
“家師乃賴文俊,人稱布衣子!”子謙淡定的問,“姑娘應該聽過吧?”
我一聽,沒坐穩,從椅子上掉了下來,我不好意思的放好椅子,再次坐了上去。
“小心甚好!”他好心的對我說道。
徐子謙的五官分明、輪廓清晰、眉清目秀,是女子喜歡的類型之一,可最讓人羨慕的卻是他偏白的膚質,在微弱光暈的映照下真是白裏透紅,與人不同。
怎麼又去觀察別人的長相?我搖搖頭,回到正題!原來他是賴布衣的徒弟,那豈不是我的真實身份也被他知道了?我故作鎮定的說,“所以你是來找我要回祖傳的八卦鏡?”
“非也...非也...”他笑盈盈的搖搖頭,接著道,“祖傳的八卦鏡自然會有其他傳人向你索取!子謙豈敢奢望?姑娘請放心!”
不是要八卦鏡?那找我來是想做什麼?我糊塗的看著他。
“子謙隻是想讓姑娘...”他有點猶豫不決。
腦袋裏突然萌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我連忙站起身,“難道你是想抓我去威脅嶽飛?”
這丫的是賴布衣的徒弟,那就肯定知道瑾兒在這個時代的身份,他們現在的強敵不就是嶽飛?可是用這招嶽王爺就會心軟嗎?他是不是太低估了嶽王爺的實力?
雖然我跟嶽飛不是很熟,但我相信依他那種精忠報國的個性,多半是會選擇犧牲子女!我拍著胸脯向他打包票,“要是你真這麼打算,我保證你會後悔莫及!”
“姑娘聲音還是輕一點較好!這裏的回音效果很強,即便不是隔牆有耳,也難保不久之後你將會坐進大當家的房裏!”子謙沉著的給我分析。
我立刻安靜的坐下,疑慮的輕聲問起,“你不是想利用我逼嶽飛就範?”
“嶽將軍的個性,子謙不比姑娘了解的少,自然不會犯傻!”子謙平靜的解釋。
我有點無法理解他的思想,我開了口,“你既然是賴布衣的徒弟,那很多事情自然比我還要清楚,那你為什麼還要留在楊幺的反軍裏麵?”
“一切皆是命!”他有點苦澀的慢語,“改變不了的事情當然也不會強求!子謙隻是在等待自己的氣數和使命,這些不勞煩姑娘操心!”
為什麼搞風水的每個人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勢?我完全搞不懂?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沒規矩的破門而入,上氣不接下氣的撲上桌麵,“軍師...牢...牢房...”
我連忙跳起來,慌張的搖著他的肩膀,“牢房?牢房出了什麼事?”
子謙拍了拍我的肩膀,“讓他先喘口氣!”,一副知道所有事情的樣子道,“大概是牢房被劫了!”
那人氣喘籲籲的拍著胸脯,“是...是...牢房被人劫了!二當家的讓軍師趕緊過去一趟!”
南宮那廝還真神,說今晚會有人來,還真就來人了?可是真正該被釋放的主角,這會偏偏被困在徐子謙這裏,我咬牙切齒的瞪著罪魁禍首的背影,在他後麵做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