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達那張熱情洋溢的臉稍稍一愣,隨之又恢複如初。他在官場上駸淫多年,見多識廣見怪不怪,知道什麼事該問什麼事不該問,早已練就了一副處驚不變泰然處之的本領。
他輕輕握了握莫吉的手,笑著說:“歡迎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看著夏醫生,才知道什麼叫‘廉頗老矣’。”
莫吉雖然跟他沒半毛錢的關係,但既然人家熱情的把一張臉送了過來,你總不至於殘酷的讓他貼在冷屁股上吧?
何必呢,今生無怨前世無仇,惺惺作態都是生活所迫。
“劉局長年富力強,堪當大用之際,何言老矣?你讓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情何以堪呢?”對於他的溢美之詞,莫吉知恩圖報投桃報李,賊笑著回送他一籮筐的形容詞。
李柏林見他們倆人聊的甚歡,把他父女兩拋在一旁不理不睬的,心裏甚是不爽。馬上轉移話題,問道:“劉局長,病人在哪兒?咱們是不是先看病再敘舊?”
“嗯,走吧。”
四人出了門下了樓,早就有車在大門口等候。
“李院長,你先回去吧,有夏醫生和他的助手去就行了。”
坐進副駕位置上的劉永達,從車窗伸出個圓圓的腦袋,麵無表情的對前腳已經踏進“皇冠”裏的李柏林說道。
白副市長的官邸,豈是一般人想進就能進得了的?
“皇冠”一溜煙的遠去,李柏林愣愣的站在市衛生局的大門口,五味雜陳心如刀絞,他終於體會到“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滋味。
劉永達的“皇冠”車在小“白公館”前停了下來,三人依次下了車,向大門口走去。
白啟興的官邸坐落在依山旁水的杭城灣,人稱小“白公館”,前麵之所以加上一個“小”字,那是以此來區別紫金山下白啟明修建的那座“白公館”。
白啟興,三十二、三歲,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俊秀的臉龐上無時不顯露出一絲精明,高高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無時不在的笑意鑲嵌其間,說不出有多少真誠多少虛偽多少敷衍多少無奈?
此刻,他握著莫吉的手,臉上露出的笑容百分百的真誠。“夏醫生,你能來真是太感謝了。”
“白副市長,你太客氣了。醫者父母心,這是我應該的。隻要是能用得著我夏某的地方,一定盡力而為。”莫吉被他的熱情感染了,真摯的說道。看得出,他的熱情是發自內心的,不帶半點虛偽,不像李柏林、劉永達之流,虛情假意疑神疑鬼。
別忘了,莫吉的“神識”是可以探知人類的內心世界的!
正是這一點,反而激起了莫吉極大的興趣,為何白啟興剛看到自己時,不像他們那樣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呢?
“啟興,是不是夏醫生來了啊?”大堂外傳來一道溫柔悅耳娓娓動聽的聲音,接著一具身材高挑麵目精致的俏少婦婀娜多姿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