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兄可知這時間至剛至硬的鐵器?”
李白怎會不知,從葉赫真金打磨十餘載的振金黑鐵棒到黑神羅坤以血寄養的振金黑鐵甲,無一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道,“振金黑鐵!”
“唯一斬斷過振金黑鐵的利器便是你腰間的修雲劍!可惜,仗劍者不是你死去的父親……”
李白將那軟劍從腰間取下,被血漬浸染過的劍帶上已經發黑,單憑微風輕輕吹動,柔軟的劍身便開始微微顫動,如這般弱不禁風,怎會有如此輝煌的過往……
“赫兄你好像特別關心我的事情!”
孰想,李白話鋒一轉,將久久壓抑在心中的疑問直截了當的講了出來……
“哦,是嗎?”赫定臉上露出一絲尷尬,閃躲的眼睛避開了李白眼神中透露的鋒芒,嗬嗬一笑,道,“你不要忘記樓蘭雖小,但我也是出身皇族,小時候聽說的事情也都和各國的皇族有關。如李兄這般在先父尚在人間之時也是皇親貴胄,我怎麼會不清楚呢?”
“說的有理,是我多想了……”李白收了軟劍,用手拍在赫定的肩膀之上,道,“到了現在,我除了把你當大哥,還能有誰?”
“哈哈哈哈……”赫定大笑一聲,和李白的手緊握在一起,同生死、共患難的短短幾天,才讓兩個身負血海深仇的年輕人走在一起,是不是時間太長了?
此時此刻,一道殘陽浮在西山之上,灑下自己如鮮血的光,這是李白從未見過的光景。一時興起,道,“赫兄,可能吟詩賦頌?你我二人一人賦詩一首如何?”
“我可是專攻霸道,還想多活幾年!”赫定一臉無奈,將身子躺倒在船艙之內,仰視著燒著火雲的天空,旋即將眼睛閉上……
似錦的光映在李白的臉上,蓋過憂愁,他立在船頭,任風吹白衣袖,順著江水向東去了……
“途徑劍南道,落得一世哀。
命斷妖人手,幸得蜀僧來。
西界望星辰北鬥,恰似一世無憂。
墓地遭沙暴肆虐,方知血海深仇。
十六年育偷生之人,不知為何!
十六年不辭而別,不知為何!
登做頭山峰,瞰碎葉城池。
送銀釵,遇羅坤,戰白神。
同生死命懸一線,共患難僥幸還生。
兩重天救亡命之徒,渡水行舟生死之交。
往前方蒼茫,看身後沉浮。
自今日一別大漠踏上複仇血路,終有一時重回劍南道拜謁先祖。
提劍穿千山,不殺妖人誓不還。
行舟度逆水,不斬龍頭不罷休。
覓寶到敦煌,不斷恩怨不回頭。
渺渺歌聲,群山萬壑,水闊潮平。
潺潺渡水,起伏江岸,東土通達。
此日中流擊水,蒼天庇佑,山巒作證,李白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