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戎城城西一處酒樓包房裏,丁未在這裏等了一夜,終究沒能等來玄辰。丁未此來掖戎城的目的主要是為了那枚開啟密藏的鑰匙,如今三雄一死鑰匙不知所蹤,還有失蹤多年的玄巳突然在掖戎城被殺,他必須將這些情況馬上彙報給公子君。等了一宿,玄辰沒有出現,丁未天一亮就離開了掖戎城。
當丁未一人一馬走出掖戎城的同時,假劉子峰一個人立在城門高牆之上,遠遠的眺望著他。城樓垛口下還坐著一人,渾身上下被捆綁著,正是丁未苦等了一個晚上一直沒有現身的玄辰。此刻,玄辰望著丁未漸行漸遠的身形,想要嘶喊卻被叫不出聲,直到丁未身影消失才被解開了穴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玄辰自知難以脫身,但即便是死他也要死個明白。
“江湖之人。”假劉子峰俊秀的臉上浮現出邪邪的笑意。
“殺害三雄、玉虛子、玄巳的人就是你吧?”玄辰雙目凝視著眼前男子斥問道。
“二十裏鋪店小二的失蹤,玄巳胸前的傷口,那日壽宴上的殺機,都與你有關吧?”假劉子峰笑而不答,繼而開口反問道。
“哼,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到逍遙宮的追殺,給自己帶來毀滅?”玄辰也是默認不作回答,反而大聲嗬斥道。
“怕?我就是毀滅,我的存在才會讓有些人擔驚害怕。”聞言,假劉子峰收起笑容,嘴角流露出一絲輕蔑。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你若殺了我,主君一定不會放過你。”玄辰心中隱隱有些焦慮。
“你又不是第一個死在我手裏的逍遙宮玄使,因此即便不殺你,公子君也不會放過我。再說我在掖戎城裏幹的這些事,你全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就憑這點就不能留你!”假劉子峰一動不動的盯著玄辰說道。
“你…”聞言,玄辰終於感受到恐懼。
“有些債,終究是要還的。”假劉子峰冷峻的臉上擠出一絲冷笑,抬手將玄辰從城樓上扔了下去。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中,玄辰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城樓上落下,直直摔到地上,鮮血四濺,當場斃命。假劉子峰站在城樓上凝視了片刻,轉眼便消失在眾人視線裏。城門處突如其來的命案瞬間把附近的城門守衛吸引過來,機靈的已經人已經跑去城主府稟報。
金嘯雲等人正在議事大廳中審訊劉子峰,這時一名弟子匆匆跑進來稟報城門又發生命案。原本大廳之中氣氛就有些凝重,得知又發生命案,所有人心裏變得有些沉重。眾人也顧不得其他,讓弟子又將劉子峰收押,匆匆趕到事發城門處。
“有看到是何人所為嗎?”金嘯雲來到現場問及左右城門守衛。
“回稟城主,有人看到是一個年輕人將此人從城樓上拋下。不過,當時場麵混亂,沒人看清那人樣貌。”為首的城門守衛上前應道。
“全城張貼死者畫像,查明死者身份,追查可疑的凶手。”金嘯雲臉色愈發陰沉。
“是。”一眾弟子齊聲應道。
掖戎城再次發生命案,而且凶手還是在眾目睽睽下行凶,一時間各種離奇的傳聞開始在城中瘋傳。加之,城中又到處都是拿著畫像追查死者身份的人,整個掖戎城都陷入了玄妙的緊張狀態。前一夜劉子峰越獄之事還沒查清,現在又發生了命案,金嘯雲簡直焦頭爛額。
而就在這個十分微妙的關口,斂屍廬的驗屍先生又彙報了一樁怪事,平放在斂屍廬的屍體轉瞬間被人割去了左胸的一塊兒皮肉。斂屍廬發生如此怪事兒,把看守驗屍房的弟子嚇得不輕,消息也不脛而走,很快傳了出去。早前玄巳的死已經在掖戎城中造成了不小的轟動,而又出了一個左胸被割肉的死者,一個‘食心魔’的傳言很快在掖戎城中流傳開。
“屍體不是已經停放在斂屍廬,怎麼會這樣?”金嘯雲得到彙報後十分震怒。
“回稟城主,楊先生檢驗完屍體後,屬下將他送出門。沒想到,等屬下折返回來時,屍體已經被人動了手腳,這前後也不到一刻鍾。”驗屍先生誠惶誠恐的趴在地上回答道。
“啟稟城主,屬下離開斂屍廬時,此人的確將屬下送出門後返回。屬下猜測對方很可能一早便潛入進了驗屍房,趁著我們出門這段時間,在斂屍房中做的手腳。”楊彥上前陳述道。
“你下去吧。”金嘯雲聞言沉默了許久,隨後揮手將驗屍先生斥退,又隻留下楊彥一人。
“城主是否在懷疑此事與那殺害玄巳的凶手有關?”待那人退下後,楊彥上前幾步,壓低聲音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