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柏山中,一頭身高五丈有餘的猿形生靈走在林間,手中攥著一頭不過幾尺長的黃色貂鼠,一步數丈,撞開老樹無數。
“黃琅,我問你,這桐柏山上本領最強的是哪一個?說出你所知的一切,我放你離去!”支無祁看著黃琅,一對獸瞳散發出淡金色光芒。
黃琅被支無祁的眼睛一看,不由得縮了縮腦袋,道:“大人,這桐柏山上的霸主是一個被稱作‘混世魔王’的大妖,本領通天,單手就可以抓住潭中的蛟龍。”
支無祁笑了笑,道:“哦?混世魔王,你可知道他洞府所在,指我一條路,我就讓你走!”
一聽支無祁饒自己離去,黃琅連連點頭,忙道知曉。
但看黃琅指著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道:“這條小路直通主峰之上,那裏有一個被水簾掩蓋的崖窟,就是那混世魔王的洞府!”
支無祁朝黃琅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條二丈寬的山路連綿不知幾裏,好似一條遊龍,盤踞高山險地,不見首尾。
“哦?既然如此,那你走吧!”支無祁將手中的黃琅丟到地上,不再看一眼,跨步踏上那條山路。
看著漸漸遠去的支無祁,黃琅眼中閃爍著仇恨的目光,那是不死不休的光芒;因為,在支無祁原先殺死的那幾頭生靈之中,他的父母也在其中。
雙爪用力,在地上抓出好幾條痕跡,黃琅的眼中布滿血絲。
“我要離開桐柏山,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黃琅看著支無祁離去的方向,咬牙切齒道。
隨後,他不帶一絲猶豫地回過身去,朝著遠方跑去。
……
一道瀑布自頂峰流下,在陽光下被照耀得好似那銀色的綢帶一般,絲滑且亮白;在瀑布後方,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若隱若現,還有一道石拱橋橫跨下方深潭,搭在洞口處。
深潭周圍有著數十頭小妖,有的飲酒作樂,也有的腰挎鋼刀、手持長矛,在周圍巡視,不時抓住幾頭路過的無辜小妖進行勒索敲詐。
一個身影從林中走出,一腳踩斷好幾株樹苗,腳掌落在地上,踩出幾個腳印,地麵塌陷的聲響驚走了許多飛鳥。
“什麼人?”一頭豺狼模樣的小妖猛地回頭,將手中長矛對向從林中走出的支無祁。
“這裏就是混世魔王的老窩?”支無祁並沒有理會那頭小妖,而是看著瀑布後麵的洞口,自言自語。
“大膽,竟敢直呼我家大人的名號!”那豺狼妖大喝一聲,長矛刺向支無祁的胸膛。
“刮躁!”
支無祁怒罵一聲,巨爪拍向不過丈許高的豺狼妖,長矛破碎,豺狼妖瞬間化為一攤肉泥,連帶血液碎骨濺射一地。
“有敵來犯!”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四周大大小小數十頭小妖都向支無祁衝來,眼中殺氣騰騰。
“哼~!不知死活!”
支無祁冷哼一聲,股後蠍尾擺動,整個衝向那些小妖,猶如狼入羊群;一瞬間血肉橫飛,白骨與筋肉剝離,布滿大地,濺落深潭;這裏仿佛變成了修羅戰場。
濃烈的血腥味就連不斷衝刷著山壁的瀑布都遮蓋不住,徑直往洞內飄進。
洞內深處,一張巨大的石座擺放在高台之上,上麵一個龐大的身影坐著,正是這洞主,混世魔王。
他端坐在石座上,由於洞內光線昏暗,並不能看清他的容貌,卻能看到他額上那一根巨大的角。
他鼻翼聳動,仿佛嗅到了飄散在濕潤空氣中的血腥味。
“大人,不好了大人!”一名長著狐狸腦袋的小妖從洞外衝進來,撲倒在石台下方。
“何事驚慌?”那巨大的身影開口,聲如悶雷,震得人耳膜顫動。
“大人,外麵來了一頭猿妖,正在屠殺我們的弟兄!”那小妖跪倒在地,捂著自己缺失了一段的傷腿說道。
“猿妖?可是禺狨那母猴子?”
混世魔王受驚,若真是那母猴子,今日怕是會失了威風,斷了性命。
“不是不是,那是一頭從未見過的猿妖,長得青色的身軀,腦袋卻是白色的,身上還覆蓋著一層鱗甲!”小妖連道。
“哦?如若這般模樣,卻是未曾見過,待我出去會他一會!”聽小妖說並非禺狨,混世魔王心中暗暗鬆去一口氣。
隻見混世魔王站起身來,踏出幾步,借微弱光線觀其真容,原來是一頭千年成精的犀牛。
他身高九丈八尺,身著一套赤鐵鑄煉的甲胄,皮膚呈現青灰之色;手持一杆十二丈冷豔鋸,目似銅鈴,一支七尺獨角從額上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