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晚,卿步遙什麼都沒說,白流蘇也什麼都沒問,二人對視一眼,白流蘇咧嘴笑了笑,就此各自散去。
但歸程的路上,卿步遙的俏臉上卻是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一個有趣的師弟,不,應該是小師叔才對呢,不過,他自己應該不知道吧?卿步遙想著想著,笑意竟是更濃了。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遇見白流蘇之後,她這一日的笑容比這一年都要多。
長春峰。
一名綠衣弟子急匆匆地趕往一所華麗的府邸。
“大師兄。”
這名弟子恭敬地跪倒在地,低聲喚道。
“嗯,今日步遙如何?”
一個溫暖又帶著幾分關切的聲音從麵前這個英俊的男子口中發出,他盤膝而坐,五心向天,渾身流動著綠色的霞光,生機勃勃,令人異常想靠近他。
雖然是在問話,但他的眼睛卻沒睜開。
這名綠衣弟子恭敬地說道:“卿步遙師姐還是如往日一樣,去了流雲峰修煉,並無異樣,隻是······”
“嗯?”英俊男子的眼睛霍然睜開,一道厲芒閃過,瞬間破壞了他安靜祥和的氣質,“有變故?”
綠衣弟子嚇得五體投地,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顫巍巍地說道:“沒···沒有,隻···隻是今天卿步遙師姐好像很開心,出流雲峰時竟是帶著笑的······”
英俊男子頓時站了起來,化作一道綠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眨眼間便疾射到了綠衣弟子身旁,他一手捏住了綠衣弟子的咽喉,將這名弟子從地上提了起來,麵目猙獰地問道:“笑?你說步遙在笑?”
綠衣弟子奮力掙紮,被捏住咽喉,卡得他直翻白眼,斷斷續續地抖出幾個字:“是···咳咳···是的!”
“滾!”
英俊男子麵色大變,他隨手一揮,瞬間將這名綠衣弟子扔了出去,撞碎了不知多少桌椅。
綠衣弟子強忍著疼痛與恐懼,奮力地朝屋外爬去。
“等等。”
英俊男子突然轉過頭,死死地盯住了他。
“大···大師兄有何吩咐?”綠衣弟子身體一顫,眼睛不敢看向英俊男子,卑微地問道。
“要命還是要眼睛,自己選,下去吧。”英俊男子似乎恢複了平靜,臉上竟是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溫和地說著,隻是這句話的恐怖,卻根本與溫和絲毫不沾邊。
看著綠衣弟子滿臉絕望地被拖了下去,英俊男子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但這絲笑意卻襯得他越發猙獰。
“我都未曾見過你的笑容呢,步遙,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他的眼睛玷汙你的,但是,你究竟遇見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呢?步遙······”
英俊男子滿臉癡迷地呢喃著,手指卻早已深深地嵌入了一旁的石柱中。
“來人,去給我查,流雲峰近來可有變故!”
······
流雲峰。
白流蘇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胸口,想了想,還是往師尊的竹屋去了。
自己想通了一些事情,是時候把這個想法告訴師尊了。
竹屋內燭火搖曳,師尊的身影映在窗邊,這名老人正拿著一封竹簡,細細地審看著。
白流蘇知道自己的師尊是一個很有修養的人,這種修養,指的不僅僅是師尊的武學修為,又或是單純的品德個性,還包括了生活中方方麵麵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