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若如初見(3)(1 / 3)

楚,你終於還是知道了。死亡將你我阻隔兩邊,我們都無能為力。我也許陪不了你多久了,我的靈力越來越薄,我就快看不清你了,離開,終是結局,我們無法更改。我潛伏在你的紋身裏,感受你的點滴,把魂魄都凝在牆邊的那朵玫瑰裏,安靜的張望你的一切。可是,我支持不了多久了,我們真的要離開,這回,也許是永別。楚,你要對自己好,你知道嗎?逝去,就逝去吧。總是會灰飛煙滅的。我似乎連依牆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們好像應該說再見了。楚,我不想說。

12月24日星期六夜

又一個平安夜。

你離開我整整兩年。我左手虎口的玫瑰紋身已經淡的看不清了,就快丟了所有你的消息。今天打掃房子時發現,牆上的玫瑰開始枯萎,我一直以為是牆上掛的是塑膠玫瑰。我不明白,為什麼是真的玫瑰會開那麼久。我已無力去想,也許,就像我的等待,到頭了。在江邊,買同一個人的玫瑰,然後扔進江裏。轉身時,似乎看到你,我終於勇敢的對自己說,晨軒,我一直很想你。然後,決定做一件事。

楚,我用盡我所有的力氣,幻化成你可以看見的人形,我想送你最後一枝玫瑰,看到你的玫瑰墜入江的姿勢,決絕的綻放。我聽到你說,想我。我忽然開始視力模糊,我知道我的靈力急劇的散去,來不及做最後一件事。忽然聽到人群中傳來驚呼聲,我費力睜開雙眼,看到一個影子,墜江,如綻放的玫瑰。我用我最後的一點力氣,跳下江抱住你,看到你的眼神,我們在最後相見,我看到你微笑,我也開始微笑。然後,我的身體變透明,靈力散盡,墜入無邊的黑暗。

我再睜開眼睛,看到前麵有個老婆婆,我問她,婆婆,我這是在哪呢?婆婆說,孩子,累了吧?那先喝口湯吧。我端起湯,說,謝謝。轉身,看到遠處有隻玫瑰,我想走過去撿。婆婆攔住我,說,孩子,走錯了,你應該往那邊走。我朝婆婆指的方向看過去,有一座橋,奈河橋。我沒有再回頭看玫瑰,我知道我該走的路。

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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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霧啊,街上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汽車都亮著燈一輛接著一輛緩緩的爬行,上班的,上學的,做生意的都匆匆趕往各自的目的地,花壇裏的萬年青綴滿了水珠,招眼的菊花在霧氣的沐浴下顯得格外嬌豔。心裏好像有什麼堵的慌,也許是這大霧裏麵的氧氣太稀薄了吧,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股初冬的涼意直達心底,不禁打了個寒顫,緊了緊外套,快步往單位走去。

辦公室永遠是我的安樂窩,再也不用聽老公沒完沒了的嘮叨了,不緊不慢的打開電腦,擦著並不髒的桌椅,慢慢吞吞的拖地,然後步行下7樓買早點,再步行上7樓慢慢的享用,每天我就是這樣鍛煉身體的。

老遠就聽見林姐叫“好的大霧啊,”話音還沒落,人已經一陣風似的刮了進來,“喲,小妹好早啊,冷不冷啊?”“我勞動了一早晨,你說呢?”“嗬嗬,辛苦,辛苦,趕明兒我早點來,你又吃熱幹麵啊?跟你說多少遍了,減肥,減肥,你不聽,以後別後悔啊。”

林姐自從5年前離婚,才42歲憔悴的像老太婆了,總是自怨自艾,見人就訴苦,每天都是個苦瓜臉,像個祥林嫂似的,搞得別人見她就躲,實在躲不脫的趕緊想個很急的理由逃脫,有人笑話她撞到個樹樁都能說3天3夜。唉!隻有我倒黴了,誰叫我們是鐵姐們呢?

打今年起林姐不知怎麼的開始變了,先是買了美容年票,頻繁的美容,又把頭發來個離子燙,染成金黃色,再就是買各種時髦的衣服,不管適不適合她的年齡段,隻要能套上就行,還有絲巾,豔的素的,長的短的,統統往家抱,香水每天換著味道往身上拚命的灑,老遠不聞其聲,單那味道就知道是她了。

現在你再看林姐,酷味十足啊,她老用很傷感的語氣教訓我“小妹呀,女人要多愛護自己,你看看我,一輩子,圖個啥了?到時候還不是被別人一腳蹬了,走,美容去,大姐請客。”諸如此類的事情你要是不去的話,耳朵準發炎。

唉!我也是夠倒黴的,在家老公像個老太婆似的愛嘮叨,假如看到我臉上漂得慘白,他不罵我一晚上才怪呢。本想上班清靜點,誰知又遇到個瘋子。

林姐這一陣迷上了相親,什麼大齡青年聯誼會呀,春天的約會呀,金秋鵲橋啊——-逢場必趕,樂此不疲,還一定要拉上我,害的我被一個男的追了幾天,硬說我是他心目中的林青霞,切,穿的隨便不燙發就是林青霞嗎?

謝天謝地,上個星期林姐終於找了一個,是區委退休幹部,60歲了,有錢有房有車,無負擔,年齡是大了點,不過我沒敢說,省得她又嘮叨,我耳朵炎症還沒好呢,這下雙休可以睡懶覺咯。

“哎,把門關嚴。”“又幹嘛啊?神經兮兮的。”等我把門關好回頭一看,哎呀我的媽呀,林姐把衣褲長筒靴正一股腦的往下剝呢,“幹嘛呢姐?”“看看,是老餘送我的,嗬嗬,這個老家夥還挺合我胃口的,怎麼樣?”原來是一套粉紅色的三點式內衣,“好好,你快點穿上衣服吧,別凍著了。”“好看吧?9百多塊呢,收腰提臀的,嗬嗬,想不到老餘還挺浪漫的,這個老不死的,他怎麼會想到送這玩意呢,嗬嗬!”她得意的扭動圓滾滾的屁股來回走了兩圈,肥嫩的大胯晃得一顫一顫的,她這會兒怎麼就不怕冷了呢?我不得不仰慕愛情的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