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城區,其中一津城發源地的西城區最為繁華,城中權貴大多居於此,南北次之,而東城區因為地段的原因,最為冷清,房屋也最為破敗矮小,算是城中的貧民窟。
黑暗的地方,最容易匿藏邪惡。
東城這樣一個特殊的地方,也是城中最易滋生是非之處,是以,四個都尉中,就要數東城都尉最不清閑了。
同樣都是都尉,憑什麼別人每天例行帶兵巡遊就可以清閑享福,而自己卻要每時每刻戰戰兢兢的注意轄區內的每一處動靜。於是,東城都尉張家才,便是四個都尉中,胸中最易有怨氣的一個,此人心胸狹隘,長期屍位在東城都尉這個最沒有油水的位置上,讓他變得尤其凶殘狠厲,對治下百姓,動不動便是拳腳伺候,民聲一片哀嚎。
東城都尉張家才不僅殘暴,而且還善妒,特別是這次盜劍案發生之後,北城都尉黃君受到縣尉王傲南的責罵,更是讓他覺得心中痛快不已,幸災樂禍之態,路人皆知。
這一日,東城都尉張家才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公案前,悠閑的眯著眼小睡。
“大人,大人,醒醒,快醒醒,北城都尉黃大人來了!”外麵突然跑進來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弱軍士,小心的搖著張家才,叫道。
“啊?黃大人?哪個黃大人啊?侯三。”張家才睡眼惺忪的慢慢睜開眼睛,此時他還斜刺刺的歪坐在太師椅上。
名叫侯三的瘦弱軍士見自家主子這般邋遢模樣,連忙大急道:“就是黃大人啊,咱們津城能有幾個黃大人啊,北城都尉黃君!”邊說著,侯三連忙去扶起張家才,替他整理衣襟。
“黃君!”
張家才嗎,猛的一驚,連忙坐直了,一把拉過侯三問道:“這個老貨來幹什麼?”
侯三本就瘦弱,突然被張家才一把拉住,一個不警覺,便栽倒在張家才懷裏,慌亂中胡亂掙紮也沒起得了身,張家才眉頭一皺,手一用力,便把侯三一把提起。
侯三驚魂未定道:“這個小的也是不知道咧,大人還是快快整理一下吧,要是讓黃大人看了去,定不知道要在王大人麵前說您什麼了。”
“哼!”
張家才一把將侯三扔開,立身而起,一掌拍在公案上,發出一聲巨響,張家才冷聲道:“他有什麼好見的,不在自己的轄區內巡遊,倒跑到老子的地兒上來做甚!難道還想枉法了不成?”
“去告訴他,老子不見!”
張家才又坐回椅子上,滿臉都是怒氣。黃君的脾氣,他是知道的,最是正直不已,再他看來就頑固不靈。要是讓黃君看到自己,公然在公堂上睡覺,玩忽職守,指不定就要到縣尉那兒去參自己一本,以王傲南的脾性,自己怕是非要把這東城都尉的“苦差事”都丟掉不可。
侯三被張家才那麼一扔,摔得七暈八素,半天才找到了北,從地上爬起來,雙手不斷揉/搓著,麵色為難道,
“這、這不好吧?大人。”
張家才大聲道:“侯三,到底我是你的主子,還是黃老貨是你的主子?”
侯三聽力,大驚,連忙諂媚道:“侯三的主子當然是您了!”
“那還不快去?跟他說,老子沒在府上,出去巡遊去了。”張家才突然站起來,雙手打開撐在公案上,如同一隻惡虎。
“是、是、是……”侯三連忙答應道,正欲轉身。
“不用了!”
堂外突然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張家才陰霾的抬起頭,隻見一個四十來歲的將領領著三四個軍士正朝他走來。
黃君按著刀柄,大大方方的走著,直視著堂內公案上如惡虎盤踞的張家才,心中卻是浮起,陳彥在他耳邊悄悄說的話。
陳彥要送他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這便是了。按陳彥所說,案發那日,那個賊人修士借著遁地仙術,胡亂逃到了東城藏匿,以陳彥的推斷,那修士短期內,應該無法再使用遁地之書逃離津城,而今全城戒嚴,其所搶奪的刀劍更是無法現於天日之下,是以,這批刀劍必然就藏在東城某個地方,他黃君此行,雖然不太可能拿到那修士,但是隻要找到那批失竊的刀劍,也足以抵消這次逾越之罪,更的得到王傲南的肯定。
自案發以來,就屬這東城都尉張家才對他黃君最是冷嘲熱諷,如今要是在他張家才的地盤兒上找到失竊的兵器,到時候……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