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我這一段時間幾經生死,才慢慢的走上這一步,他絕對想不到。
我用手撚起沙發上的一片玻璃碎片,扔在了遠處,從桌子上麵拿起一瓶還沒有開啟的軒尼斯,扭開了瓶蓋,倒了慢慢的兩杯。
端起來,慢慢的向已經蜷縮在角落裏麵的王斌走了過去,走到他的麵前,我輕輕的蹲了下來,他雙手緊緊的摟住自己的膝蓋,眼睛空洞的瞪著我,他仿佛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下場。
地上幾個毫不相幹的人已經倒在了血泊裏麵,更不要說是他,接下來他的下場肯定會很恐怖,他心裏麵肯定會這樣想。
我把手裏的酒杯給他一個,向他抬了一下下巴,“王哥,接住,小弟敬你一杯,必須的……多謝你當初逼我,對,還有我表哥,我有今天,與您的惡意加害是分不開的,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你……”
王斌麻木的接過了酒杯,我輕輕的碰了一下他的杯子,然後在他的身邊兒坐了下來,“王哥,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能對一個你完全陌生的19歲的孩子下的去這樣的手,這麼折磨他,我想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態?”
我一口抽幹了杯子裏麵的酒,一股火焰炙烤的感覺在我的口腔和食道裏麵傳遞著,我皺起沒有砸了砸嘴。
回頭看了看他臉上的疤痕,那一條跟蜈蚣一樣的疤痕,好像我拿起扳手向他臉上砸去時候的情形就在昨天。
王斌終於顫抖著一口把酒抽幹,把酒喝完的那一霎那他好像忽然間平靜了,“我能再喝一杯嗎?”
他臉上的疤痕快速的紅潤了起來,說話的時候,這個密密麻麻都是針腳的疤痕好像一條活過來的蜈蚣一樣。
我笑了笑,起身把酒瓶直接拿了過來,坐在他的身邊兒,給他先滿上一杯,然後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又是一口抽幹,然後看了看我說道:“你表哥還好嗎?”
“我從裏麵把他弄出來了,他去深圳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估計不會比我差,因為表哥比我強的多,這你是知道的……”
他點了點頭:“那就好!我栽在你手裏了,我承認,嗬嗬,陳風,好名字……再給我一杯酒好嗎?”
我點了點頭,把酒又給他到上,門口湧進來幾個人,佛爺對著他們低聲說了幾句,這些人立刻點了點頭,然後進到屋子裏麵,抬起這些人就向外麵走了出去,接著我看見門口一閃,鑫鑫和三個服務員在門口要進來,佛爺讓那三個小子進來,把鑫鑫攔在了門外。
“弟妹,這是他的私事兒,你就不要看了,免得晚上睡不著,你先去對麵坐坐,等下小風哥辦完了事情就過來找你……”
鑫鑫在外麵掃了一眼,跺了一下腳,回到對麵的包間裏麵了。
人還沒有抬出去完,四個保鏢肯定是有人已經翹辮子了,剛才一陣亂刀亂棍,其中一個人已經被開了膛,現在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腥臊的味道,可以看見從他肚子裏麵擠出來的大腸小腸還有內髒還散發著熱氣。
進來的三個小子除了左超還行,其他的兩個直接捂住嘴巴吐了出來。
“酒你也喝了,說吧……我想聽聽……”
我們兩個好像是老朋友見麵敘舊一樣的感覺,他又抽幹了酒杯裏麵的酒,或許是因為辣,嘴巴微微的張開,一滴滴的口水從他的嘴上滴落在了領子上麵。
“我恨你表哥……”
“我們本來是一塊進廠的,我們住在一個宿舍,一起上班,我們是鐵哥們,我這個人偷奸耍滑一點,你表哥勤勤懇懇,但是車間裏麵不需要你太勤勤懇懇,你要有人脈,你要學會溜須拍馬,我很快上去了,你表哥還在下麵,但是我們的關係還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