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怎麼還帶了人?誰啊?”
“嗬嗬,被你們以前搶過的人,來要錢來了……”
他的話一說出口,我感覺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慌亂的想從摩托車上下來,但是一個強有力的手臂抓住了我的衣領。
接著世界都好像在旋轉一樣,我的身體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屁股上傳來了一陣陣酸痛的感覺。接著我模糊的看見眼前一黑,眼眶上就被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
我用自己的雙手拚命的護住自己的臉,身體也蜷曲起來。
“我操,還真有不怕死的找上門來的……”拳頭和腳像雨點一樣向我的身上襲來,我毫無還手之力。
或許是他麼打累了,也或許是他麼感覺我沒有什麼威脅,三個人罵了幾句,說了幾句威脅的話。
最後那個瘦小的人翻了一下我的包,把裏麵的衣服隨便扔在了地上,接著在我的身上摸了摸,把身上僅剩的兩百多塊前全部都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摩托車開走了,我掙紮著從地上起來,鼻子流血了,渾身都是酸疼的感覺,臉上被砸的地方也腫了,感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我狠狠的向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我多麼渴望自己像電影裏麵的那樣,成為武林高手,但是現實是我隻有被虐的份兒。
從地上爬了起來,腿上也傳來一陣陣酸疼的感覺,我把四散的衣服收拾到包裏麵,緊緊的咬住牙關,不讓自己再哭,哭不是男人的專利,我狠狠的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讓自己在這麼受欺負下去,我要改變,我要變的比他們還要狠。
把東西收拾幹淨,我又坐在了路邊兒上,現在連身上僅剩的錢都沒有了,而且我還背負著兩天人命,我該怎麼辦?
回去找表哥?不可能,現在連累他的就已經夠多的了,而且聽陳醫生說,表哥怕也逃脫不了幹係,而且可能需要大量的錢去搞定。
去樟木頭?身上沒有錢,靠走路我不知道要走多久,並且我在這裏甚至連方向都分的不是很清楚,更不要說走到樟木頭。說不定路上還有警察在等著我。
一股絕望的情緒迅速的占滿了我的心中,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已經想到了去自首,但是自己卻還鼓不起這個去自首的勇氣,如果不自首,警察還沒有查到我身上,那父母是安全的,如果自首了,王帥的家人絕對不會放過我的家人的。
我從口袋裏麵拿出來那盒廉價的特美斯,從裏麵拿出一根已經有些變形的煙,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嘴裏麵。
五分鍾後,我抽完了煙,也做出了人生的第一個決定,我要像他們一樣,搶劫,搶上一點錢,夠我到深圳,或者去別的城市,然後開始新的生活,我把身份證拿出來,用打火機點燃,一代身份證轉眼間就變成了一股刺鼻的黑煙。
狠狠的把煙頭用腳碾滅,我擦了擦鼻血,向來時候的路上走去……
很快就天就黑了下來,我把自己的身體藏在兩個建築之間的狹小空間裏麵,包被我扔進了最裏麵,手裏麵拿著剛剛從地上撿的一截鋼筋頭。
不停的觀察著偶爾走過的人,因為這個小路比較黑,所以人不是很多,先是一個年級很大的老太太,她走上十幾步就要歇息一下,仿佛是很累的樣子,這個情況我很熟悉,鄰居家的奶奶就是像她那樣子,是因為心髒不好的原因。
我忍了忍沒有動手,我怕傷害到他,接著走過來一個拉著小孩的婦女,看身上的穿著並不是很富裕,應該是晚飯後出來散步的,我又忍了忍還是沒有動手。
每一個從我的麵前經過的人,我都沒有動手,因為我知道這些人跟我的父母一樣,都是在生活中掙紮的人,真的狠不下心去幹這樣的事情。
肚子裏麵傳來了一陣咕嚕咕嚕的響聲,緊握著鋼筋頭的手心已經全部是汗了。
終於一個醉漢歪歪扭扭的從遠處走了過來,他的嘴裏麵還哼著小曲,我很熟悉,是豫劇。我的心髒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連呼吸都有些緊促,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又深深的呼吸了一下。
這醉漢終於走到了離我不遠的地方,他扶住了牆,頭低下來,先是幹嘔了兩下,接著液體混合著雜物就從他的嘴裏麵噴射了出來。
感覺著這些酸臭的嘔吐物從地上濺到我的身上,我心中也隻一陣的犯嘔,強自忍住這種感覺,轉眼間他吐完了,把嘴用手背狠狠的擦了擦,就要從我的麵前走過去。
我咬了咬牙,心一橫,人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