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個混蛋是龍大哥的弟弟!”
“喂,你說那麼大聲幹什麼!”天葵一把堵住他的嘴,不讓他再亂叫。
單佑霖則低著頭,沉默。
“哎呀,你閃開。”言無信推開天葵的手,走到單佑霖旁邊,再次認真的、嚴肅的問了句:“龍大哥?他是你弟弟?是不是真的啊?”
“嗯……”
“不是吧?他家住瑤城,有爹有娘的,怎麼會是你弟弟呢?那間酒坊都開了快二十年了,大家都知道他是赫連家的二公子啊!”言無信依舊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大聲嚷嚷道。
“言無信你給我過來啦!”天葵一把把他拖了過去,對他狂使眼色叫他不要再說了。
“你讓我問清楚嘛,拉什麼拉!”言無信脾氣很壞的甩開天葵的手,又站到單佑霖跟前,大聲問道:“你早就知道他是你弟弟?”
“不是,是最近才知道。”單佑霖淡淡地說。
“那他知不知道你是他哥哥?”
單佑霖在無言的歎息中,已然回答了一切。
“他知道你是他哥哥還要殺你!這種人你救他做什麼!就應該讓他去死!”言無信惡狠狠的說著,提起劍就要去刺赫連炫熠。
“言無信!這件事牽涉到單國皇室的一些舊事,很難跟你講清楚。”萬俟馬上攔住言無信,一臉嚴肅的說道。
“萬俟將軍,龍大哥!這個人實在太壞了!你念著那一份手足之情,可是他根本不稀罕!你們不要婦人之仁了!就讓我替你們殺了他!”言無信吼叫著和萬俟糾纏,手裏的劍一直對著赫連炫熠。
“言無信,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大哥就給我到這邊坐下!幫我想怎麼過這個潭底暗道!”單佑霖臉色鐵青的大聲嗬斥,讓人生畏。
言無信無奈,隻好克製住自己的火氣,心不甘情不願的收起了劍。
這個潭底有一條狹長的通道,那個通道的盡頭有一扇發青的鐵門,鐵門上也依附著很多這種帶刺的狸藻。赫連炫熠就是不知道才不小心被它們給纏住了,它們纏繞的速度極快一眨眼就把你給捆紮起來了,讓你透不過氣又針紮般的刺痛。要不是單佑霖它們及時趕到,別說是失血過多了,早就窒息身亡了。
那個門後麵,一定就是放魔琴的地方!單佑霖手握成拳,神情凝重的望著那一潭陰寒的湖水。
“龍大哥,不如這樣,我們分別下去把那些狸藻給砍斷,清理處一條道來,隻要夠一個人過就行了。然後,我們一個個的走。”
“嗯,我也這麼想。不過那些狸藻很密集,清理起來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得跑好幾趟。”
“沒事兒,我是粗人,萬俟大哥是縱橫沙場的將軍,這點小事兒還能把我們給累著了麼?咱們呐可不像您的龍體那麼嬌貴,嗬嗬。”言無信說著就又沒正經的調侃開了。
“你小子……就愛貧嘴……”萬俟在一旁笑說道。
說著,他們幾個稍作休息了會兒,言無信和萬俟就又下水去了。潭水常年不見陽光,陰寒的刺骨,這個水的源頭不知道是哪兒的。
萬俟潛下水底,遊了一會兒就到了單佑霖說的那扇被狸藻覆蓋的大門了。這扇門很寬,好像是用青銅打造的,應該很重。
那些狸藻還有花瓣,黃裏泛白的還很漂亮。不知道的人確實不會想到這個居然是喜歡喝血的可怕水藻。
“萬俟將軍,你負責前麵我負責後邊。”
“好。”
說著,兩個人就分散開來,各自劈砍那些漂浮的狸藻。他們砍一會兒就上去換氣再下去,來來回回了十幾次才砍掉了一小段。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總算遊了回來。
“呼……那些狸藻真麻煩……還得弄幾個時辰才行……”言無信大口喘氣,一上岸就整個人躺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說你是粗人,怎麼這些小事兒就把你累成這樣了?”單佑霖不禁壞笑的看著他。
“呃……對啊,能把我這個粗人都累成這樣,就知道那些東西有多麻煩了嘛!”
“你呀,就愛耍嘴皮子!!”天葵雖然嘴上罵,但是心裏啊可心疼啦,她馬上蹲在言無信身邊給他擦拭,還拿水袋給他喝水。
幾度水寒,幾度重遊,那些依附在牆沿和銅門上的狸藻終於被清理幹淨了。單佑霖赤著上身從水裏上來。那些水珠順著他硬朗的肌肉線條下滑,倍顯男兒氣魄。
赫連炫熠則在吃了“紫背天葵丸”之後,慢慢地醒了過來。
“嘶……”赫連炫熠一睜開眼睛就猛地起身,身上的傷被拉扯的隱隱作痛。
“你醒了,感覺如何?”單佑霖連忙關切的問。
“哼!”赫連炫熠毫不領情的白了他一眼,傲慢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