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瓦片疾走,言無信熟門熟路的帶著天葵來到了赫連酒窖。酒窖位於酒坊後院一隱匿之處,言無信曾來偷盜過幾次,故而駕輕就熟。
輕跳,點地,悄無聲息的行走,掃視這裏的一切。在確定這裏暫時無人之後,兩人才稍作喘息。
“這裏就是放酒的地方啊?”
“是啊,走啊。”
兩人交頭接耳的極小聲的說著,神色緊張的向那間藏酒的屋子走去。
“被鎖住了啊!”天葵瞪大眼睛說。
“廢話,不鎖住行嗎!豬啊你!”
“你才豬呢!鎖住了你來這裏幹嘛,該先去偷鑰匙啊!”天葵嘟著嘴小聲嚷嚷著,白了他一眼。
“說你豬就是豬嘛!你不知道你夫君以前是做什麼的啊?瑤城第一飛賊啊!嘿嘿。”言無信咧嘴嘴邪笑著,從兜裏拿出一根鐵絲。
夫君?飛賊!呸呸呸!
“你又想找抽是不是?”天葵凶巴巴地說。
“我的大小姐,噓!”言無信眯起眼睛說著,還把食指放到嘴邊,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
言無信用鐵絲伸進了鎖齒輪裏,輕轉了三兩下就把這個鎖給打開了。
“哢嚓”一聲,金褐色的鎖柄脫落。頓時,分成了上下兩截。隨即,他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板,踮起腳用連螞蟻都踩不死的力度往裏走。
“哇,不是吧!這裏放了那麼多酒哦,酒壇子又都一模一樣的,這要怎麼找啊!”天葵一見到屋內那滿地排放的酒壇子,立馬瞪大眼睛輕聲叫嚷起來,腦子一陣犯暈。
“唉,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真一點兒不假。這酒啊,隨便用鼻子聞一聞就知道哪個是哪個了嘛!”
言無信回過頭,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就一臉認真的開始憑‘赫連一品紅’所發出的酒香往裏探尋。
什麼嘛!我又不喝酒我怎麼知道是什麼味道!哼!天葵氣的牙癢癢的,恨不得上去就給他兩鞭子,在他身後狂做鬼臉。
咦?這赫連一品紅以前好像是放在第四排第九壇的位子,怎麼這個味道聞上去不像呢?
想著,言無信繼續挨個的找,鋒芒掃視。
“嗯?是一股紫檀香的味道哎。”
天葵自幼就是被藥草味熏大的,所以,對草藥的嗅覺特別的敏銳,可謂是異於常人。於是,她順著氣味走到了左邊第七排的位置上,停在了一壇醬紫色的酒壇前,皺著眉頭小聲的喃喃自語著,有點納悶。
這酒怎麼會有中草藥的味道呢?好奇怪哦。
紫檀香?言無信聽到後立馬神色匆匆的走了過來,拿起這壇酒,湊到鼻子前仔細的聞了聞。
對,就這個味道!這就是“赫連一品紅”的特殊香氣。
“天葵,多謝!”
“啊?”
言無信咧著嘴燦爛一笑,沒頭沒腦的對著天葵就冒出這一句,搞得她一頭霧水的來不及反應呢。
這家夥是不是被我抽傻了?怎麼一會兒罵我一會兒謝我的?簡直莫名其妙!
“趁現在他們還在打,我們趕緊閃呐。”言無信說著,猛地一把拽起天葵的手就往外走。
呃?難道這就是赫連一品紅?天葵撲閃撲閃的眨動著眼皮,盯看著言無信懷裏抱著的那壇酒,暗想。
兩人剛走出那間酒窖,天葵就突然停下了腳步,表情痛苦的撫摸著肚子。
“你怎麼了啊天葵?”
“我……我肚子痛。”
“肚子痛?”
言無信神色緊張的問,天葵居然說她肚子痛?這……
“都怪你啊!人家剛吃好東西你就拉著人家一路疾奔,我的豬蹄都卡在胃裏了啦!嘶……好痛啊,痛的腸子都抽筋了。”天葵痛的都蹲在裏地上,捧著肚子直嚷嚷。
“我就讓你別吃的嘛!哎呀,女人就是麻煩。”言無信急的心煩的,有些暴躁。
這個時候說肚子痛?搞什麼啊!我拿著這麼大壇酒,再扛一個女人在身上,還怎麼飛簷走壁啊?別說是飛了,連翻牆都難啊。
言無信真是被她氣死!頓時黑了個臉,火氣嘩嘩的直往上竄。
“哎呦……痛死我了啦。”天葵蜷縮在一團,臉色也白了。
這該怎麼辦?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居然給我添亂子!我言無信呐,不止是心,連命啊都栽在你這丫頭手裏了。唉!
好了好了,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河!我想想。
繼而,言無信轉頭四處張望。咦?這酒窖的後邊好像有條小路啊?那條路被一睹石牆擋著,一般人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來。會不會是後門或者偏門什麼的?不管了,總不見得從正門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