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莫寒楞了半響。
“爹,爹!”
“哦,嗯。快,快進去讓我瞧瞧。”
說著,莫寒趕緊引路,走在前頭。而天葵則對著言無信擠眉弄眼的吐了吐舌頭,做了個俏皮的鬼臉。
絳紫色略微發白的門框,讓人感受到了這間屋子已經經過了不少歲月的衝刷,屋裏簡單陳列的擺設也凸顯了主人的清雅,而那一排排博古架和藥櫃,更在告訴我們這是個醫藥世家。
言無信打量著這裏的一切,包括他眼前的江墨寒,他真的不敢相信他就是那個古怪的妙手豔醫?
接著,墨寒讓言無信把單佑霖放下躺在床上,他依坐在床沿,聆聽伊人脈搏,眉頭愈加深鎖,臉色也愈加沉重。
其脈象乃真髒脈,無胃、無神、無根。為病邪深重,元氣衰竭,胃氣已敗之大凶的症狀。文中有雲:真腎脈至搏而絕,如指彈石辟辟然;真脾脈至弱而乍數乍疏。諸真髒脈見者,皆死不治也。
如此之重的內傷究竟因何而來?下手之人如此心狠手辣根本就是想至其於死地。看來此人絕非等閑之輩,亦難辨其身份是正是邪。
也罷,就醫者不分善惡,行醫者隻管救人又何需探究?
“天葵,去抓金鈴子、玄胡索各一兩,半夏一升、厚樸三兩、茯苓四兩、生薑五兩、蘇葉二兩,拿去煎。這位姑娘氣虛氣逆,體內五髒損耗太大,爹要趕緊為她調理氣息護住心脈。”墨寒語速極快的吩咐,神色嚴肅。
一夜,天葵忙活了一夜,言無信也在床前守了一夜。
黎明將至,兩人都倍顯疲態。倚靠在椅背上,閉眼打盹。
單佑霖被強行灌下湯藥之後,墨寒又為其施針灸之法,令其抑阻逆流的氣血稍顯通暢,不再雜亂虛無。
中醫講究調理之法,需要些時日方可見效,而單佑霖已暫無性命之危。預計,再過兩天便可恢複意識,從昏迷中醒來。
言無信心中懸著的大石頭可總算是落了下來,可以讓他喘口氣了。
四肢皆廢,手肘皆斷,如此毒辣的手法,可歎可慮。這位姑娘幸而也是習武之人,其武功與內力在江湖中應該也算上乘,不然早已一命嗚呼。
墨寒心係病者,再次來探。
嗯,接骨愈合之法尚且有些棘手。不過,倘若用刺血之法配以背部體針治療也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用三棱針直刺血腫處達骨膜受損之處,待淤血流出後再以夾板固定,連續施針十四天,應能下地行走。
想著,墨寒微微點頭,嚴肅的思索著。
咦?這女子的骨骼為何類似男子?骨質硬而重?不對,不對!墨寒濃眉緊皺的拉長了臉,眼神也一下子犀利了起來。
隨後,他提手掀開被子,一把拉開女子的衣襟!
什麼?喉結!哼!墨寒頓時惱怒,臉色鐵青的一怔!
“啪”的一掌,強而有力的劈在了言無信一旁的茶幾上。霎時,開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龍大哥!”言無信本能的叫了起來,從夢中驚醒。
此時,天葵也被嚇醒了,兩眼恐慌的看著怒火衝天的墨寒,一時間還幸存僥幸的輕輕的喊了一聲“爹”。
“不要叫我!居然敢耍花招來騙我?”墨寒兩眼冒著火光,氣勢淩人的逼近天葵,一陣咆哮。
天葵咽了口唾沫,極小聲地說:“我,我沒有騙你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