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內心已經心潮澎湃,我特麼也想換個地方吃飯啊,可特麼這裏全是這種菜色啊,換哪家不都是一個樣嗎?這安吉本就是竹鄉,這裏的人一年四季,餐桌上都少不了一碗關於筍的菜色。
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吃著是習慣,而我們這些外來客,剛開始吃著是新鮮,很快就成了膩味。
我也不想在這裏呆三個月啊,雖說這幾個月過得無拘無束,遊玩費用也都是沈薑出的,但很顯然,我和嶽昇都沒有吃白食的命。
老板娘尷尬地站在原地,臉上強撐著圓場的訕笑。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她看了看我,想讓我給她確切的答案,但很明顯,我已經得了一種名叫聞筍過敏的毛病。
隻要聽到這個字,我腦袋就會自動僵硬。
倒是羅峰給了老板娘一個眼色,示意她把菜端下去。
嶽昇的視線透過指縫打量著,見老板娘離開,他才放下手。
仿佛經曆了一場惡戰的神情,鬆了一口氣。
他扭頭看向我,一臉委屈和討好,“葉蒔,咱就離開這裏,怎麼樣?換個地方玩玩吧。”
我秀逗的腦袋在嶽昇扯著我袖管撒嬌的那刻起終於運作起來,我恨鐵不成鋼,目前四個守護者裏,就嶽昇最不靠譜,什麼都不會也就算了,竟然玩心還這麼重,要是那宋家的守護者也是這麼一副德行,我們豈不是要完了?
我對著裝出無辜模樣的嶽昇,劈頭蓋臉地開了嘴炮,“你還真當是玩了?咱這是潛伏啊,你能放正你的心態嗎?還能不能想起你自己說過的話了?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地說來幫我也是為了幫你自己來著?”
嶽昇愣了會兒,搖了搖腦袋,接著又歎了口氣,繼續跟麵前那盤讓他聽了耳朵生繭的筍幹扣肉鬥爭起來,掙紮了一會兒,還是狂灌了幾口碳酸飲料,打了個飽嗝兒。
腰腹間一陣麻意,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是手機在振動。
這個時候會是誰找我?這三個月期間,除非我主動找他們,手機就沒有反應過。
卻發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要不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複雜太亂,我都幾乎要忘記這個人的存在了。
沒錯,消失許久的路人甲竟然給我來電了!
我也有些好奇,這麼久了,他忽然找我是為了什麼?當初他幫我的初衷,除了是為了守著答應馮唐易的承諾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想要救出舅舅。
現在既然馮唐易已經被救出來,他應該去杭州找舅舅才對啊,怎麼反而他根本沒去找舅舅,反而找起我來了?
我起身走到廁所,在對方掛斷前接起。
“怎麼這麼久才接?”路人甲先行開口。
廁所裏空無一人,又看了看四周的情況,走進廁所,關上了門,“在外麵吃飯呢,堯叔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既然你舅舅已經被救出來了,你還在外麵幹嘛呢?”
路人甲無心的一句話,讓我噤了聲,也給我心裏打起了警鍾。
他怎麼知道我在外麵?
從廁所的窗外,可以看到這條美食一條街的其他風味小吃,心裏已是想好了對策,“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麵啊?”
“哦,聽你舅舅說的。”他對答如流,沒有絲毫的猶豫。
讓我放下了戒心,“這樣啊,我跟幾個朋友在外麵玩兒呢,算是散散心吧。”
“葉蒔,今天找你確實是有事,但不是為了我的事,而是為了你的事。”
我的事?什麼情況?劇情再度反轉。
“堯叔,你說吧,我還能承受得起。”
“你舅舅已經把所有事都告訴了我,他讓我幫你,既然你知道了你就是程家鑰匙的事,那你知道想要進入地宮,鑰匙需要怎麼用嗎?”
他的聲音平平淡淡,但內容卻極具吸引力,充滿了魔力,誘我入局。
我心裏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舅舅居然全都告訴他了?為什麼?但隨之而來的問題是,路人甲為什麼可以幫我?
他究竟是什麼人?從他以前表現的種種跡象,都證明他非常人。
會開直升機,當過兵,還會開鎖,雖然沉默寡言,但身手非常不錯......
等等!開鎖!我是鑰匙,難道他真的清楚?可這些事連那四個守護者都不知道,不對,應該說是三個守護者都不知道,畢竟徐昌圖一直不肯合作。
而就在這時候,手機又振動了一下,從耳邊拿下一看,發現是沈薑的一條短信:他跟大堯有過聯係。
我目光停滯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