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那一男一女追到白洋山上躲了許久,擔心又遇上他們兩個人。這一次我學聰明了,一直躲在車裏不敢出來,讓嶽昇去敲門,確定了隻有薛柔她媽在家後,我們三人才下了車。
再次見到薛柔媽媽,顯然我們雙方都沒有想到。
但這個中年喪女的寡婦顯得很淡定。
她將我們三人迎到了客廳裏,一頓忙活,給我們三兒倒了三杯茶水。
這裏與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多大變化,要說唯一的不同,就是房簷上的白布被拿走了。這座房子處於山下,家裏又隻有一個女人,就更加冷清了。
櫃子最上麵,還有一張全家福,看樣子是被人特地給收了起來,怕勾起傷心的回憶。不過我這個方向倒是看得很清楚。
嶽昇捧著茶杯,像模像樣地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起來,端起茶杯,目不轉睛地盯著茶杯。
許是嶽昇好奇和讚許太過明顯,薛柔的媽媽笑意隱隱,主動為他解釋道,“這是我們這兒的特產,安吉白茶。”
聽到回答的嶽昇瞥了她一眼,繼而轉向手裏的茶杯,一臉新奇。
“阿姨,我來這裏有意見很重要的事想要問您。”我直截了當地說出。
她坐在我的斜對角,那個位置可以掌控我們三人的所有表情。聽到我的話後,她沒有一點反應,一直盯著我,像是在發呆。
我又叫了一聲,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
她居然還真的發呆了,我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你說吧,我能幫你的,一定會盡量幫。”她看著我的眼睛,全是真誠,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但在這節骨眼上,我也不好再扭扭捏捏地浪費時間。
我微微正了身子,“是這樣的,我在找一個東西,那件東西當初被我交給了薛柔,可上次薛柔給我的心裏,沒有那個東西。”
“什麼東西?”她脫口而出。
原本我並不想說出,我要找的東西是什麼,但眼下的情況是我不得不說,否則根本就問不出任何答案。
猶豫了幾分鍾,還是緩緩出聲,“一張土色羊皮卷模樣的圖紙。”
我這樣形容沒有錯,畢竟我若是冒昧的說我來找地圖,她沒見過地圖,哪裏知道我來找的地圖是什麼?
萬一她拿張國家地圖給我,豈不是鬧笑話了?
她整個人停下手裏的動作,連眨眼的頻率都變得慢起來,仔細回憶起來。
三雙眼睛就這麼盯著她,嶽昇一直低著腦袋,拿著手裏的茶杯,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注意著我說的每一句話。
而羅峰顯然是個很守“規矩”的人,盡量降低他的存在感,不打擾到我們的談話,不愧是沈薑的人。
她空洞的瞳孔終於彙聚了光芒,“好像確實有這麼一樣東西。”
聽到她這麼說,我屁股已經坐不住了,恨不得抓著她的肩,使勁搖,讓她快說。
她不緊不慢,“不過她沒有告訴我那是什麼,那東西是在殯儀館......”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停下來,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接著說下去,“火化完,裏麵的工作人員還說,那麼大的火,這東西還沒有燒毀,便將那東西放在了骨灰盒裏,當是蓋封,這也是他們告訴我的,現在聽你這麼一說,那蓋封的顏色好像確實跟泥土一般,不知道是不是你在找的東西。”
我聽完,便覺得,她所說的蓋封,一定是我要找的地圖。
雖然不明白薛柔為什麼不在給我日記的時候,順帶著把地圖給我,但總之地圖還在就好。
“那東西現在在哪裏?”我的聲音有些急切,所以根本沒有反應到薛柔媽媽所說的蓋封是出現在哪裏。
她有些猶豫,像是感到抱歉般,遲遲不說出答案,“埋了。”
“埋了?!!”我重複著她的話,屁股終於是離開了椅子,聲音驚訝且響亮。
她點點頭,有些為難,“當時我根本沒有心思想那東西為什麼會這麼奇怪,所以也就順其自然了,沒拿出來。所以,不好意思了,這個忙,我應該是幫不上你了。”
我擺擺手,“沒關係沒關係。”
說是這麼說,但在心裏暗暗吐槽,阿姨,你可害慘了我們了。
可當時人家正經曆失去親人這最痛苦的時刻,注意不到是很正常的事。我有些頭痛,這可怎麼辦,要是沒有我那塊地圖,就算集齊了其他四塊,也進不了地宮。
看來隻有那個辦法了。
“阿姨,那薛柔的墓在哪裏?作為她的朋友,我怎麼說都該去祭拜一下她。”我說的十分真誠,嶽昇終於聽懂了我們說的話,抬眼看向我,向我作了一個我懂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