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激動起來,站起身,雙手拚命地推動棺蓋,但棺蓋紋絲不動。
沈薑見我不對勁起來,趕緊走過來,阻止了我看似瘋狂的行動。
“你幹嘛?”沈薑壓低聲音,聲音裏還可以聽出他的擔憂和不解。
“舅舅。”我先是看著棺材喊,然後轉過頭,看向背後的沈薑,抑製不住地喜悅。
“是舅舅。”也不怪沈薑,實在是我當時的表情太過瘋狂,就像是中了魔怔一樣,整個人都看著不對。
“羅峰,過來看看他,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中邪了?”沈薑扭頭,看向已經呆愣了三人。
羅峰聽到沈薑的命令後,從呆愣中回過神來,走到我麵前,左右看了看,“他看著不中邪。”
“沈薑,放開我。”沈薑竟然以為我中邪了,難道我表現很奇怪嗎?
“那你別再靠近那棺材了。”沈薑眉頭緊蹙。
“我舅舅馮唐易,在裏麵。”我簡直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找到舅舅了,我興奮一下,怎麼就被他們當成中邪了?
沈薑一下鬆開手,“什麼?”
“我說我舅舅在裏麵,我聽到他的聲音了。”在沈薑的呆愣中,我向羅峰要了背包的起子。
棺材的四周都釘了釘子,要想推開棺蓋是不可能的,隻能用這土方法了。
我剛撬開一顆釘子,起子被一隻手按住,抬頭一看,還是沈薑。
“你確定你沒聽錯?萬一裏麵不是你舅舅,放出來幾個閻王,我們手上沒有槍,隻有幾根鐵棒,和兩把刀,你確定我們能沒事?”
我推開他,繼續作業起來,“我可以確定,雖然跟我舅舅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裏麵的人就是我舅舅。”
“如果不是,你打算怎麼辦?”沈薑的麵色顯露他的心情,有些不悅,顯然是對我的衝動和固執不滿。
“如果不是,我就......”我停下手中的活動,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如果不是,我該怎麼辦。
怎麼可能不是?沈薑不懂,裏麵肯定是馮唐易那家夥。
我扭頭看向沈薑,“要不你們先走吧,等你們走了,我再開館。”
我這話確實是很正經地說的,但沈薑卻以為我的話是在嘲諷他膽小。
他一把奪過我手裏的工具,我以為他要強行帶我走時,他卻勾起一個釘子,替我操作起來。
他的臉上還殘留著對我剛才那話的不滿,五官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訴說著他現在脾氣很不好,讓我不要惹他。
同時,羅峰和凱文已從背包裏拿出了鐵棒和砍刀,還遞給我一根鐵棒,凱文手持砍刀,霸氣側漏。
羅峰則雙手握各一柄中長的刀,刀背緊貼左右手腕,作出了搏擊的模樣。
兩個人站在棺材前,眼睛裏的東西變了,染上凶狠的殺意,為了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他們必須這麼做。
沈薑是從棺材尾部開始撬開的,羅峰和凱文移動位置,移到棺材尾部。我想上前搭把手,卻被沈薑眼裏的警告意味定在原地。
趙隆文心裏的害怕已經寫在了他臉上,甚至從他的動作都可以看出他呼出的氣都在抖動。
棺蓋打開,什麼東西都沒有。
卻見黒丘丘的一隻手忽的搭上棺沿,我嚇得一驚,該不會,真的被沈薑給猜中了吧。
我有些心虛,我在考慮,等會兒我們究竟該往哪裏跑才好。
一個腦袋伸出棺材,熟悉的絡腮胡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沈薑嚇得往後一躍,似乎是沒料到這棺材裏的人竟然長了滿臉的毛。
“舅舅。”我的聲音有些顫抖,還帶著些許的委屈。
這一個月來,我經曆了太多太多的事,我經曆這些事的目的都隻有一個,救出舅舅。也隻這一個月,我身上發生了不少事,我找回了塵封已久的記憶,找回了我的使命。
馮唐易就在我眼前,我卻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嗎?
我慢慢走過去,在距離棺材邊隻有幾步之遙,我停下來,看著他。
馮唐易臉上滿是疲憊之色,他忽然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然後往後一倒,閉上了眼睛。
我嚇得趕緊將他從棺材裏扶起來。
沈薑從見我喊了一聲舅舅後,才知道,我真的沒聽錯,剛才不是我的幻覺。
他也才知道,眼前這個滿臉長毛的大漢,就是我葉蒔的舅舅,馮唐易。
“他怎麼了?”我眼裏皆是焦灼神色。
羅峰附耳趴在舅舅心口,聽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神色鎮定。
“還有心跳,估計不是餓了就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