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三分鍾的考慮時間。”濃妝豔抹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態。
“好，我答應。”她要我幫他們找出程家叛徒，我答應跟他們合作，萬一找不到也不怪我，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是個廢柴，沒找到是我能力差，是他們自己頑固罷了。
況且我隻是答應幫忙找，又沒答應一定找到。想到這裏我就釋然了。
“怎麼幫你們找？是要入會嗎？可我沒帶錢啊，入會費貴不貴？可以打個折嗎？”我捏緊外套下端，手裏握著的是之前就放在衣服夾層裏的錢。
她先是一愣，然後笑得花枝亂顫，許久才停下。
“你這人還挺幽默，看在你把我逗笑的份上，這會費就不用你交了。”
“這麼好？”嘴上這麼說，心裏想的卻是，看吧，果然是要入會，真的是上了賊船了。可以反悔嗎？
“當然，這會費的事，我說了算。”她仍舊笑著。
“現在我已經答應了你們的合作，可以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訴我了嗎？合作合作，得雙方互惠互利才叫合作啊，否則就隻是幫忙了。”見她一直笑容滿麵，我膽子也大了起來，什麼調侃的話都敢說出口。
“我想你一定發現了，程華蘇不會變老。”
我點點頭，這個女人對程家的事知道不少，看來答應她合作確實沒錯，至少可以解除我困惑已久的難題。
“這要追溯到一千年前了。你可聽說過古格王朝？”
“穀歌王朝？這又是什麼朝代？跟我們這事兒又有什麼關係？”
“跟我們這事的關係大了去了，既然你沒聽過，就仔細聽我說，別打斷我，否則。”她冷笑兩聲，威脅著我，我不敢再出聲，隻顧聽她說。
“古格王國遺址是一座高原古城，位於阿裏劄達劄布讓區象泉河畔的一座土山上，占地約18萬平方米，公元9世紀，強盛一時的吐蕃王朝逐漸衰落，統治者內部的僧侶集團和世俗貴族集團的矛盾急劇激化。
公元823年，吐蕃末代讚普朗達瑪滅佛被刺殺，他的兩位王子及其王孫混戰了半個世紀，結果次妃一派的王孫吉德尼瑪袞戰敗後逃往阿裏，阿裏原有的地方勢力布讓土王紮西讚將女兒嫁給他並立他為王，後在吉德尼瑪袞的晚年，將領域分封給三個兒子，長子貝吉袞占據芒域，後來發展成為拉達克王國;次子紮西袞占據布讓，後來被並入古格;幼子德祖袞占據象雄，即古格王國。”
從她開口的那刻起，我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的狀態，她說的這些東西我聽都沒聽過，這內容堪比曆史課，我平素最討厭上課，此刻竟有些回歸課堂的錯覺，不免昏昏欲睡。
見我眼皮都耷拉下來，一副隨時要就地睡著的架勢，她端起茶杯，就這麼往我臉上一潑，我頓時就清醒過來。
放下茶杯，她好像什麼也沒有做一般，繼續解說。
“古格王朝一直存活了七百多年，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她突然發問，我也不知是該回答還是不回答，想到剛才她邪惡的眼神，我索性搖搖頭。
“因為古格王朝是受神護佑的。”她神情激動，眼神裏充斥著的情感叫敬畏。
神？我是無神論者，之前路人甲見到的第一幅壁畫上，他也說是天神，由於我對於神這種生物的存在感到懷疑，所以才會提出那副畫上的人其實是權力的象征這種觀點。
“恕我直言，你怎麼知道這是。”被神保護著的？我沒有說完，對於有信仰的人，最忌諱在他們麵前戳穿他們的信仰。
她激動地忘記了不讓我插話這一茬，沒聽到我接著說下去，便繼續解釋。
“神把永生的能力賦予他所信任的人類，讓他永生永世地守護古格王朝。”她的表情突然變得痛心疾首，狠厲盡顯。
“那個人卻不知好歹，他受不了漫長歲月的守候，想要再次找到天神，企圖討價還價，尋求同伴一起守候。”
她說這一幕的時候，仿佛是親身經曆了這事一般，眼裏盡是對那個人的厭惡。
也許是因為我是局外人，我卻對那個人的經曆很是同情。
那可是幾百年的守候啊，沒有人說話，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就無聊地呆在王朝裏。
也許他剛開始是有人陪著的，但人的壽命有限，任何人看到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自己而去，想必也會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