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還是相信過沈薑的,不然我現在也不會這麼難過,像是發現了同伴背叛自己般噎住喉嚨。
轉念一想,人家是一家人,難不成我還指望著人家胳膊肘往外拐?
我隻得點頭答應,雖然明白吳蕪伶是一個禍害,但我卻不得不答應。如果不答應,也許,我的計劃根本實施。
麵前這個老人看上去依舊是和藹慈祥,我卻沒法真正地用對待老人的方式對他。
“現在你可以說探險隊的事了嗎?”
探險隊這件事,連沈薑都不知道,我想這可能是一個突破點。
“全都死了。沒有一個回來。”
果然,他是為了讓我答應他的要求,才說個探險隊的事。也許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探險隊。在心裏暗罵老頭狡猾。
雖然他看似告訴了我很多事,但實質上很多都是屁話,除了讓我明確了去陝西這條路外。
下樓發現天已經暗下來了。客廳裏的擺鍾突然響起,我看了看表,五點多了。
從小我就在杭州長大,也從沒有出過省,此刻在北方,我才知道,原來北方的冬天,天黑的時間跟南方是差不多的。
沈青岩見天色已晚,邀我留下吃頓飯,我第一反應就是婉拒,但不爭氣的肚子竟叫了起來,我這才想起今天忙活了一天什麼也沒吃,隻得留下填飽肚子。
過了很久才回到酒店,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沈薑商量對策。不是我尤其信任他,而是我沒有其他知情人可以商量。
我說過,路人甲對於這些事知道的還沒我多,像現在又多了沈家和柏家的事,他就更加不可能清楚的了。
我一見到沈薑,先沒有說沈青岩跟我說的事,而是跟他說了我的下一步計劃。
“你是說你要去陝西?”
“你說過程華蘇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那個什麼死亡地帶,我想我們需要去一趟。”
雖然沈薑有可能將我跟他說的秘密一並告訴了他爺爺,但我沒有辦法,慶幸的是,我在杭州發生的事除了懸之外,無傷大雅。
“我爺爺跟你說了什麼?”
沈薑經曆的比我多,年紀也比我大,所以我不得不說實話,讓他替我分析斟酌。
“照片,一件事,以及一個聳人聽聞的故事。”
“什麼照片,什麼故事。”
“程華蘇的照片,以及你父親的事。”
沈薑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瞳孔卻下意識地放大了。見此,我才給他解釋。
“你爺爺說,你父親並不是病死的。他說他是為了知道探險隊的事,才讓你父親在柏家長大,最後不知道怎麼就病危了。”
沈薑沉默半刻,輕咬下唇,眉心擠出川字,眼角也有細紋,然後緩緩輕啟嘴唇。
“我一直都在懷疑,會不會我父親並不是生病。”
沈薑一直看著地麵,我卻仔細觀察他的神色,他的睫毛很長,眨眼的頻率很快,像是在回憶小時候的事。可是那都是他記事前發生的了,又怎麼可能單憑回憶就能想的起來?
“他還說了一個故事。你想聽嗎?我想也許跟你父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