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塵往事(1 / 2)

路人甲進了房間,不知道幹嘛,許久都沒有出來,難不成他便秘了?我餓的不行了,想著趙業成應該也餓了,於是自己走到廚房。

廚房左手邊有一個冰箱,打開冰箱卻發現裏麵的吃的少得可憐,除了一瓶果醬,一顆蔫兒了的卷心菜,就隻有一個麵包,果然單身男人的家都是少有“人煙”氣息,把這麵包拿在手上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鬥爭,最後還是走回去給了趙業成。

趙業成拿起麵包狼吞虎咽,那一幕頗叫人心酸,世事難預料,誰能料想到一個好端端的考古教授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

剛好路人甲出來了,我問他家裏就沒有別的吃的了麼,他覺得不好意思,告訴我在煤氣灶上的儲物櫃裏還有些泡麵。

他邊說邊往廚房去,我想今天他應該很累了,我攔住他,說我自己去煮麵就好,他也隨我。便又回了房間。

打開儲物櫃,裏麵確實有泡麵,不過不是一些,而是大量,我一打開櫃子,這場麵,儲物櫃上下兩層一摞摞滿滿當當都被泡麵給塞滿了。

我拿了四包,結果找了半天都找不到鍋,問了他才知道他家沒有鍋隻有碗,急中生智,把他家電飯煲的內膽放到煤氣灶上煮。

好不容易才煮好,端出去放在茶幾上,就叫路人甲也出來吃。路人甲放了什麼東西在口袋裏,拿起我盛好的麵開始吃了起來。

趙業成恐怕好久都沒吃到過熱食了,捧起碗,也不怕燙嘴,幾筷子就見了底連湯渣也沒剩。

我剛吃了一半,見趙業成像是還沒吃飽的樣子,便把我自己的碗遞給他,他可能是為自己的表現感到羞愧,低下了頭擺擺手讓我自己吃。

我這才想起來,他再不濟,曾經也是一名考古教授,他接受的教育與自身素質告訴他不該這樣。

這頓飯吃的安安靜靜,全程沒有一個人說話。

把碗拿去廚房,我收拾了下茶幾,三個人這才坐到沙發上準備分析這一切事情。路人甲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茶,然後遞給趙業成紙筆。

我有些緊張,不是一種等待多時的期待,而是一種接近真相的慌張,我怕真相的本來麵目太過血淋淋。

大概是太久沒拿過筆,他的手有些顫抖,寫的字也是歪七扭八,我看到他在紙上寫著:

[十八年前,我和我妻子被人打暈,關在地下室的密室裏。他們逼我說出你父親的蹤跡,我不說,他們用我妻子威脅我,我隻能說了,結果他們回來後說我騙他們讓我說實話,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就殺了她。]

寫到這裏,他捏緊了筆開始顫抖,似乎是回憶讓他又重回當時的痛苦,他開始失聲痛苦。路人甲給他換了一杯熱茶。我做到他身邊,安撫他。

他很快恢複了常態,開始繼續在紙上控訴他曾經曆的那個噩夢。

[她死後,我更加痛苦了,一度想要尋死,可他們又用我的孩子威脅我。說如果我死了,就會折磨孩子,於是我隻能苟活於世。

他們為了完全取代我的身份,在那段時間允許我回到人群中像以往一樣做一天所做的事,隻不過身邊有人監視,包括生活上工作上他們都會有人模仿我的一切。他們怕我求救,就拔了我的舌頭。

但他們究竟要用我的身份幹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仔細消化他所說的一切,那個人為什麼要取代他,成為趙業成有什麼好處。

或者說趙業成這個身份對他所做的是有什麼幫助。

路人甲沉默了一會兒,微眯著眼“你怎麼知道是他們而不是他?”

他停頓了一會兒,在紙上繼續寫著:

[我實在想不出對於一個人而言,一個教授的身份到底有多有用,讓他不僅囚禁了我十八年,還殺了人,為了冒名頂替還跟著我模仿這麼久。

而且如果是一個人,他怎麼做到一邊跟著我,還一邊用我的孩子威脅我]

他抬起頭看著我,他的眼睛裏還有些淚花沒幹。

接著又低頭寫‘我曾發出求救信號,也跟你父親暗示過我被抓,我想你父親是發現了的。’

我難以置信,在這種時候還能跟人求救,是怎麼不被發現的呢。

我突然想到,就算舅舅跟路人甲說了很多秘密,但不代表連父親的事他都毫無困惑,順勢看向路人甲,卻發現他並無那種想不通的焦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