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像我們這樣罪孽深重的人,死這種下場應該算好的了吧?所以,我不會殺了你。”蕭苒冷笑,他俯視著綠荊楚,眼裏有隱藏不住的不屑。
像他們這種人早就看清了自己的本質,也從來不會去奢求別人理解自己,早就已經罪孽深重,說再多也隻不過是矯情而已,而像他們這種人最清楚的也是如何的去折磨一個人,死對於他們來講太輕鬆了,所以他也不會殺了律荊楚,蕭雅的死不應該是沒有價值的,律荊楚固然要為此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必須是有意義的他死了,解恨是解恨了,可是留下來的卻是一頓麻煩,他可沒那精力去處理那些麻煩,倒不如讓律清楚自己清自己的路,到時候死了也不幹他的手。
律荊楚原本有一點緊張的思緒換了下來,看到蕭苒嘴角那一抹,冷笑與不屑之後,他總算鬆了一口氣,看來他真的不會殺了自己,隻不過這幾天下來的路估計也不會像自己所想的那樣通暢。
他不會懊惱自己曾經牽引蕭苒去叛國,也不會懊惱自己放棄一切,跑過來跟他一起聯合叛國作戰,因為那沒什麼好懊惱的,並且自己也沒有懊惱的資格,事已至此,大不了撕破臉,不歡而散,亦或者兩敗俱傷,又或者忍氣吞聲,等到一切成熟之後,再一決雌雄。
而知道蕭苒的答案之後,律荊楚也沒有急著開口問他打算怎麼處理自己,他隻是坐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仿佛都不會因為蕭苒的話而改變任何情緒儀,麵無表情,淡然自若的坐在那裏。
“律荊楚,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放心的把你一直放在我的身邊嗎?我並非全然相信你,也並非把你當做什麼知己朋友,可是我依舊讓你在我身邊來去自如...”
“嗬...殿下這句話可真是折煞我了,天下說不全相信我,可是因為我有什麼事情讓殿下顧及了,如果有什麼事情讓殿下不愉快,天下可以說出來,我可以改,您可別這麼說呀。”像他們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偽裝,說反話,而律荊楚雖然在地位上有遜於蕭苒,在氣勢上或許也比不過他,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傲氣,也有自己的骨氣,他的資本已經造就了他渾然如天成的冷傲,所以即使他在這種快要受製於人的情況下依舊能夠冷靜下來,淡然自若的拿起偽裝的麵具與蕭苒對戲。
他是一個很現實的人,而一個現實的人是不會去把感情當作自己人生的全部的,有關能夠接受現實帶來的跌宕起伏,他不會怨天尤人,最多隻是會極力的去改變那種現狀而已,而至於采取什麼辦法,就是全然出於他們的意願的,而通常都是他們所采取的意願,讓他們成為了這種人。
因為他們通常不哲手段,不顧人情意味,用人情世故來搪塞一切,以來保全自己才用這種辦法的合理性。
所以他也就了然了一切偽裝的伎倆,隨時隨地不需要打草稿,隻要一實習那偽裝的麵具,他就像一個詩人一樣,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長篇大幅,而這些長篇大幅通常都是藏著毒的,一不小心就會被毒死。
“折煞?哈哈哈!律荊楚,本宮看中的就是你這種冷傲孤清,還有你的圓滑世故。”既然律荊楚在言語當中一直提及殿下這兩個字,分明就是要把他們兩個人的身份給挑明,隔得十分的開,說話也變得十分的客氣,而既然這樣,蕭苒也就順著他的話說,皇子的架子一下子就擺了出來,就像他曾經所說過的那樣:我們這種人多半都是心狠手辣的,心裏沒有多少感情牽掛,所以做起事來十分的果斷,而優柔寡斷是最難得的,也是最不可取的,但也就是因為這樣的果斷和陰狠毒辣,讓他們這些人很難顧及到情分,而在沒有情分的人群當中,最應該存在的就是禮節製度,有了身份隻分高低貴賤分明,說話間自然就會隱晦起來,做事也會有所保留,大家雖然都是同種思想,同樣的陰狠毒辣,但是多多少少會顧及到身份地位,這樣來抑製一些人的雄心豹膽是最佳不過的了。
而律荊楚要在這個時候挑明他們的身份地位,蕭苒自然是不會反對的。
“殿下說笑了,屬下真的不知道殿下所欣賞的到底是什麼?不知道殿下可不可以指點一二,讓屬下也明白一下屬下到底有什麼發光的地方?會讓殿下為我所停留呢?”律荊楚以後畢恭畢敬的樣子,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從椅子上坐起來,這種畢恭畢敬倒顯得有一點滑稽了,所有的禮節製度都是從嘴裏說出來的,他的行動倒沒有什麼變化,像是一點兒也不把蕭苒放在眼裏一樣,在他麵前全然不顧禮節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