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現在雖然還活著,但是筋脈盡斷,修為全失,而且所受的內外傷之重,隻怕不待追兵到來就會傷重而死。我沒有能力再保護你了,若是你被我拖累,有個三長兩短,我衛千靈此生就真的是愧對主上了!
如果你執意留下等到追兵發現,那時候我衛千靈更是無顏去麵對主上!”
少年雖然隻有十一歲,但是他很明白眼前的形勢,衛千靈此時已無餘力,重傷之下隨時都可能殞命,一旦追兵到來,後果他自然清楚。
“不,不!我不會離開你的,靈叔。”少年咆哮道。
“父親已經離我而去,難道現在你也要把我趕走嗎?我不要,我不要!既然死亡無法逃離,那就讓我與我最親近的人死在一起。我不走!”
背靠著殘壁坐著的衛千靈感喟道:“我衛千靈死不足惜,無法護你周全,已經有負主上之令,已無麵目活苟且偷生,如若你不離去,我即刻崩裂傷口......”說罷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聽罷,少年仰頭閉了閉眼,淚水沿著雙腮流著。衛千靈的用心他怎會不理解,以死逼迫他離開,離開或許他尚有一線生機活下去。
他了解衛千靈,他若是不走,衛千靈必然崩裂傷口,不會成為他的拖累。
“靈叔,我走!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即便你馬上崩裂傷口,我也絕不離開。”少年決絕地說道。
“你說......”衛千靈眼睛依然閉著。
“我每天深夜無人之時來看你,若你敢一個人悄悄走了,我回來一定當場自盡!”
衛千靈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眼睛雖然閉著,眼角的淚水還是衝破了眼瞼,順著耳際流淌。
少年艱難地邁開了步子,一步步地往巨靈城中走去。
巨靈城雖隻是莽丘國的一個邊緣小城,但要想在這小城中找一個人,那也是極不容易。
況且少年跟著衛千靈過了三年逃亡的生活,三年裏的每一天幾乎都是草木皆兵,他早已驚得跟兔子似的,對環境的波動極為敏銳,隻要感覺有一點不對,他早已是躲的無影無蹤。
剛剛在包子鋪搶來的十個包子,衛千靈吃了四個,他吃了六個,現在腹中倒是覺得飽飽的。
少年在巨靈城中一典當鋪旁坐了下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靈叔外傷太重,而且動彈不得,我得想辦法弄些藥才行。可是,可是......,哎,又他媽是錢的問題,要是以前,我什麼時候會為這些破東西發愁啊,怎麼辦才行呢?”他撓動著腮邊的發髻一籌莫展。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他還是一直在那裏端坐著,他好幾次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又把手放了下來,畢竟那是父親在臨死前幾天送給他給他,也是父親唯一留給他的東西了。
可是現在身上能值些錢的東西也隻有這塊父親送給他的玉佩,衛千靈躺在破廟裏身受重傷,急需藥物治療啊,他在艱難地抉擇著。
在典當鋪的門口徘徊了好久,最終他還是走進去了。
一個頭戴小帽夥計看到進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走了過來走過場一般地裝腔招呼道:“這位小哥需要典當什麼呀?”目光不時地在他身上打量著。
少年沒好氣地白了這夥計一眼,右手往脖子上一伸,拽下父親送給他的玉佩,看看這玉佩值多少錢,給我當了吧。
這夥計看著眼前的扇形玉佩,眼睛那是一個精亮。
少年手中的玉佩在少年手中紫氣氤氳,淡淡地散發的紫光緊緊地將扇形玉身包裹著。
當鋪的夥計雖說不出這玉佩的精逸美妙之處,乍一看就不是凡品。
夥計一副貪婪之色,不由地伸出了手準備接下少年手中紫氣氤氳的玉佩。
少年看著這夥計臉上討好的笑容喊道:“去,把你們掌櫃的叫出來!”
夥計躬了躬身子道:“少爺稍等,少爺稍等,我這就去叫掌櫃的出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寬袍錦緞的老頭走了出來,一雙精明的眼睛掃了掃眼前的少年道:“是你要當賣玉佩?拿出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