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和的陽光透過殘破的廟頂射在少年的臉上,他睡眼朦朧地揉了揉眼睛立起了身子,看著躺在地上不知生死渾身是血的衛千靈,喃喃道:
“靈叔,我一定要想辦法救你,我一定要活下去,竟然對我下了終極血令,不取下他的項上人頭,我誓不罷休!”
說出這句話,曾經那些溫馨的畫麵一幕幕地閃現在他的腦海裏,不過現在這些溫馨的回憶變成了他的夢魘,臉上滿是猙獰痛苦之色。
奔波躲避,刀光劍影。
在他心中一直都堅信著,他最親近的人會找到他們,他一直都堅信,總有一天,會找到他,然後帶他回到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安樂窩裏。
那裏沒有戰爭,
那裏不需要躲避,
那裏有他最親近的人,
那裏......。
腥風血雨裏,追兵的刀劍他並不畏懼,縱使刀劍最終刺穿了他的心髒,殞命當場,但他依然相信:會有人來接他回去的!
然而,昨天當追兵說出終極血令四個字之時,仿若一把利劍,尖利地刺穿了他為之三年堅信的壁障,將這壁障刺得粉碎。
原來,自己最為依賴,最為親近,最為相信之人就是要將他除之而後快的幕後黑手,一種被遺棄的心碎,無助和憤恨砰然間由心底迸發開來,無言、無奈地立怵在衛千靈的身後,心若死灰。
他不願相信,可是血淋淋的現實就在眼前,將他擊得體無完膚,從此他的世界失去了最初溫馨的色彩。
所幸,昨天的追殺他二人再一次僥幸活了下來。
少年的猙獰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凝視著躺在地上的衛千靈自語道:
“靈叔這次受傷太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過來,我得趕快尋些吃的,最起碼靈叔醒來好得補充些體力。”
他的肚子一陣咕嚕,一陣饑餓感油然而生。
少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裝,在破廟外弄些樹枝擋住昏睡的衛千靈,隻身向巨靈城內走去。
他身上身無分文,一身衣服早已在逃亡中破爛不堪,活脫脫就像乞丐一般,而且自身現在本已饑餓難耐,沒有了衛千靈在身邊,世界麵前,他舉步維艱,連溫飽都難以解決。
他摸了摸衣兜,空空如也,身無分文。
他舔著幹涸的嘴唇:“怎麼辦?怎麼辦?一直都是靈叔照顧著我,現在他重傷昏迷,我該怎麼救他,我該怎麼救他?啊啊啊啊......!”走在路上的少年一陣無助的大叫。
三年裏,雖然一直被追殺逃命,即便衛千靈有時受些輕傷,但對他一直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可是現在,衛千靈已經不能再那麼無微不至地照顧他了。
少年來到巨靈城中,一身衣衫襤露,頭發蓬亂,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四處探望著,除了臉上還算潔淨之外,路人必定認為他就是一個乞丐。
他碌碌地走在街道上,肚子一直嘰裏咕嚕地叫著,他摸了摸肚子有些難為。
“以前有靈叔照顧,現在我得要自力更生了,況且,靈叔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去,我得想辦法弄些吃的回去,哪怕是淪落為乞,沿街乞討,我也要讓靈叔吃上些東西!”
走過了好幾條街道,一陣陣的飯食之香讓他直咽清口水,奈何卻是囊中羞澀,又不得不邁開步子,極不情願地向前麵走去。
少年像個幽魂一般,在街道上遊蕩了好幾遍,心中想了好幾個辦法,奈何他自己毫無修為,想到的辦法一個也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