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閉上眼睛,在聽到木門眶啷一聲關上後,心肝肺頓時碎成了很多瓣。
“說吧,我知道你知道了!”長痛不如短痛,來個痛快算了!
等半晌,卻沒有料想中的狂風暴雨,而是一聲質問:“為什麼總是這樣掐自己?”
手臂上的衣服被溫柔地撩起,她心一抖,睜開眼,就見肖子騫凝視著自己手腕上的傷痕,那眼神就像是……幸災 樂禍!
他剛才看到她幫冷香治病時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火急火燎地回來難道就是為了嘲笑自己嗎?
七月平靜一下呼吸,翻了翻白眼。她一把抽回手臂,真不知道他剛才那溫柔的語氣從哪裏來的,明明笑得跟隻狐 狸似的,偏偏語氣要裝成一隻兔子。
“笑什麼笑?我喜歡掐,怎麼了?”她語氣衝衝的,果然太陽不會輕易地從西邊出來 “掐著好玩?”
“好玩!”
“那我也要掐! ”他笑得十分歡快,伸出手來躍躍欲試。
“嗷嗷,這個,隻有自己掐自己好玩!”她連忙抱住自己的手臂。“你要玩,就掐自己去吧。”
“哦……”肖子騫拉長了聲音,又捏起她的下巴,“掐著,不疼嗎?”
他收起嬉皮笑臉,問得九分認真,一分情深。
“不疼。”她愣愣。
“公子我心疼。剛才的燙傷呢?我回頭讓大夫給你送燙傷藥去。”
“是嗎?不打緊了,有你的關心己經足夠了! ”對方己經入戲,她如果不入戲,怎麼對得起他的一番苦心呢。 肖子騫見怪不怪地看著她從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下換上一副嬌柔似水,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對方沒戳破那 就不必送上門了,反正是演戲,誰怕誰啊?
七月打定主意,繼續跟某人你來我往。肖子騫看著她走神的樣子,歎了口氣,道:“我說,我長得有那麼傾城傾 國嗎?讓姑娘你一看到我就不由得神情恍惚?”
果真是那邊派來的人嗎?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點?
聽到這番問話,七月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心想還真是……有夠自信的!
不過嘴上還得順著,趕緊換上一副笑眼眯眯的討好模樣:“公子絕代風姿,七月仰慕得緊。所以總是看癡了,
哎,真是失禮得很啊。”
“讓醫術卓越,又生得佳人絕代的女子仰慕,是子騫我的福氣吧。”他不鹹不淡地道,不甚在意。
果然要審問我了!在剛剛一路被拖過來的時候,她在腦海裏己經轉了幾次,編得自己覺得天衣無縫了!
“隻是略懂醫術罷了,幼年時候我和父親遠遊,遇到了一場瘟疫,當時……”
“是不是你是不是感染了瘟疫?”他己經靠在了床頭邊,悠閑地抱起繡花枕頭。
“你怎麼知道? ”她下意識地回答。
“後來呢?”
“後來我們遇到了……”
“是不是一名醫術超絕的遊方和尚?”
“你怎麼知道?”她驚愕,剛才自己是在心裏小聲地編故事,沒有說出來的吧?
“嗯,說書裏都是這麼編的。”一副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信的表情,偏偏還要繼續道:“我相信你。”
“真的嗎?我怎麼覺得那麼不可信呢?”她眨眨眼睛。
“瞧瞧,相愛的人之間如果連信任都不剩下了,還剩下什麼呢? ”肖子騫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她語塞。
“不過,如果姑娘都叫做略懂醫術,那麼整個太醫院的人都要汗顏了。”冷香的病,如果再被那幫庸醫繼續醫下 去,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