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是一個畢業的季節,也是一個分離的季節,是一個出走的季節。
剛從xx大營銷係畢業的裴文傑,是一位長相清秀,但皮膚卻有點黑乎乎,性格開朗,愛笑的男生。也許是他漸漸衰落的家境,和身邊朋友的鼓勵給他帶來的這份樂觀。讓他不會放棄自己的那份笑容。
但是現實是不帶感情色彩的,隨著雙親在尚海市的事業失敗,家裏的經濟狀況已經衰落到連一套房子都買不起的地步,而多年事業打拚,裴文傑的父母把資金都放在了事業上,並沒有存下什麼資產,去年生意上的失敗,更是直接摧垮了這個家庭。工廠倒閉,還欠著工人們的工資沒有發。過了半年之後終於是周轉過來了,但是生意上確實沒有轉機了。最後父母兩人回了老家,在老家的工廠裏找了份穩定的工作。
人生就是這麼神奇,對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神奇,對裴文傑來說,小的時候無憂無慮,成長的過程又是順風順水,朋友和家人都是真心付出給他。然而大學四年,家境突變,原本安逸的生活就這樣被徹底打破。無奈之下,隻能背井離鄉,和朋友一起踏上去遠方的路,去追尋自己原本擁有卻已失去的那種生活。
列車駛向尚海市,裴文傑望著車窗外,車窗外的景色一幕幕閃過,讓他想到大學四年的這些回憶,這些回憶現在也仍在他的腦海裏一幕幕的出現,然後閃過。
他又想到畢業典禮結束的那天,他早早的離開了場地,準備收拾行裝,回去老家,雖然他想去尚海市,但是家裏經濟狀況不樂觀,父母還要養家,而自己的卡上隻有2、3000塊錢,根本付不起房租,除非去工廠上班,但是這樣一定會被父母責備,父母辛苦工作供養自己上了大學,自己如果剛出來就去工廠上班,不但父母接受不了這個現實,自己也無法接受。
當他把行李都收拾完了,提著行李箱下樓梯的時候,卻遇到了剛跑回來的鍾滔。其實幾天前他已經和鍾滔說過了自己的想法,這也算是一種旁敲側擊吧,裴文傑知道鍾滔家境不錯,是做批發生意的,他本來就該回去幫助自己的父母經營自家的生意,沒有必要和他出去打工,所以隻是告訴了鍾滔自己的想法,並沒有發出同行的邀約。但是鍾滔心裏可不是這麼想的。
“喂,小裴,我跟你一起去尚海。房租不夠的我來出。”
“可是我回家的票都買好了。”
“那就改簽啊,我先幫你把行李拿回去,我們回宿舍慢慢說。”
原來鍾滔並不是很想回去家裏,參與自己的“家族事業”。對鍾滔來說,這四年來,裴文傑對他說的關於尚海的故事,早就讓他魂牽夢繞,如果不是每年夏天要回家裏的批發店幫忙,自己早就去尚海了。這次畢業也正好給了自己這樣一個爭取的機會。早在幾天前鍾滔就一直在跟家裏人爭取自己去尚海工作的機會了,最終父母有條件的答應他,條件呢,就是他如果待不下去了,必須告訴父母,然後必須回去店裏幫忙。畢竟鍾滔是獨生子女,父母的意思是家裏的店,他遲早都必須要接手。
“我還以為你不是。。。算了,既然你什麼都準備好了,我現在就改簽車票。”
“你還以為什麼?我可是早就想去尚海了,年年都隻能回店裏幫忙,我早就受夠了,我上大學是為了什麼,如果畢業就直接回去了,那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不說了,你趕緊收拾行李,我改簽了票,明天上午出發。中午能到。今天還能休息一天。”
“好,我去收拾行李去。尚海!我就要來啦!”
“你現在就開始興奮,那明天到了還得了。。。今天還要在宿舍住一晚上,你可別興奮的睡不著。”
其實興奮的不隻是鍾滔,裴文傑知道能夠去尚海,也是同樣的興奮,但是比起興奮,更讓他集中注意的是困難,他曾經住在那座鋼鐵深林裏,他知道要在那裏謀生,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他必須成功,他是這麼提醒自己的,不成功,自己的人生就像那無法破繭而出的毛蟲一樣,隻能胎死腹中,而以後自己的人生隻能麵對更多的無奈和失敗。
“尚海市站已經到了,請乘客們按秩序下車。”
裴文傑拍打著還在熟睡中的鍾滔,把他從夢裏叫醒,告訴他我們已經來到了尚海。他們從行李架上提下行李,和所有人一樣,從列車上緩緩的擠出來。當他們踏出車廂的時候,他們已經站在了尚海的土地上。鍾滔興奮的手舞足蹈,還差點撞倒了自己的行李箱。這個時候,裴文傑還稍微正常點,可以給他們自己帶個路。
在來之前和來的路上他們就已經決定了要去的地方,尚海市不僅是個大城市,而且是我們國家的一線城市,還是國際化都市,就算是在國際上,也是有名次的,這麼大的一座城市,你如果一點都不認識它,那麼想要決定去的地方,肯定是非常難的,但是好在鍾滔可以依賴裴文傑,裴文傑在尚海市住了將近10年,這座城市雖然很多地方他也沒有去過,但是就他掌握的部分,已經足夠兩個人挑選的了。兩個人最後選定的是北山區,這裏的房子的租金比較低,而且周圍有公園、商場、地鐵、商業街,吃喝住行都相對方便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