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牛排上來之後,唐小東一手刀一手叉,把個盤子劃的嘎吱嘎吱響,一塊接著一塊的把牛排填到自己的嘴裏,也不說話,就是吃。

陳青藍則是優雅的戴上餐巾,輕抿了一口葡萄酒:“嘿,小夥兒,幹啥呢?跟盤子較啥勁,這多虧是熟了的牛肉,看你這架勢,就是一頭活牛,你都要生啃了它。咋,鬱悶啦?”

唐小東沒有絲毫沒有在西餐廳裏吃飯的紳士風度,鼓囊鼓囊的嚼著牛肉:“啊,沒有啊,這不是餓了嘛?餓了就得吃啊!這乃是人之常情嘛。”

陳青藍笑了笑:“行啦,別跟我裝了。就你那點小肚雞腸的心思,都在臉上寫著呢。跟素描一樣清晰。說說,咋了。黃麗玲不就是小個產嘛,這種事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你不會這點小事兒就扛不住了吧。那可太令我失望了。”

一提這事兒,唐小東完全沒有了胃口。啪啦一聲把刀子叉子丟在盤子裏。拿起葡萄酒灌了一口:“陳姐,它不是那麼回事兒。是鄭雪,為了不讓我跟黃麗玲結婚,給她下的藥,還是啥沒正式生產還在試驗階段的美國打胎藥。結果,弄的黃麗玲大出血,差點沒了小命。還有後遺症,一輩子生不了孩子了,我都不知道該以後該怎麼告訴黃麗玲。”

陳青藍聞言驚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怎麼會這樣?鄭雪,那小丫頭,我看著挺好的呀,怎麼可以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

唐小東憤然:“說的就是呢。都說這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可是我真是沒有想到,鄭雪,鄭雪她居然能想出做這種事兒,我真是,看錯她了。”

陳青藍歎了一口氣:“我覺得,大概是鄭雪太愛你了。聽說黃麗玲有了你的孩子,你就跟她結不成婚了。這女人哪,一旦涉及到感情,就會犯糊塗。腦袋瓜子一熱,就幹出了她自己都想不到的惡毒的事情。可以原諒!”

唐小東瞪大了眼睛:“可以原諒?你說的輕鬆。這是沒死人,要是弄死了人,怎麼辦?愛,不該成為一個人胡作非為的借口。”

陳青藍默然,繼續喝了一口葡萄酒:“那,你以後準備怎麼辦?”

唐小東歎了一口氣:“還能怎麼辦?等黃麗玲出院了,跟她結婚。我不能因為她以後不能生孩子了,就不要她了。”

陳青藍想了一會兒道:“關於這個問題嘛,我沒權利發表任何言論。不過,我隻是代表我自己,提一個建議。暫時,你最好別提結婚這茬。”

唐小東眯著眼睛看著陳青藍:“為啥?”

陳青藍:“不為啥,你以為,黃麗玲出院了,你跟她結婚,她的心理創傷就好了?那不可能!你那樣做,無非是給自己找一個心理平衡的理由罷了。說的在狠點,你未必愛黃麗玲。你為了自己心裏好受而跟黃麗玲結婚,那也不是對她的負責。你是在坑她。

另外,還有一個。鄭雪雖然這事兒做的不對。但是大概也是一時糊塗。你作為一個大男人,不應該就這樣判了這個人的死刑。你得給她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她為了能跟你在一起,這等歹毒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你敢保證,你這個時間點選擇跟黃麗玲結婚,她在神智尚未完全清醒下,不會做出什麼其它出格的事情來嘛?

所以,我的建議是,把這一切,都放下一段時間,沉澱沉澱。世界上沒什麼事情是時間不能搞定的。而婚姻,不過就是一個儀式罷了,它沒有那樣的本事,能成為你逃避生活的避風港和擋箭牌。一切還得需要你自己來麵對和化解。”

唐小東聞言,若有所思的皺皺眉,然後看向陳青藍。

陳青藍微微的笑著,繼續往自己的嘴裏抿白葡萄酒:“幹啥?用那種挑釁的眼神兒看我?小夥兒眼神不純潔喲!”

唐小東聞言嘿嘿的笑了笑:“我在想,要是當初我選擇你,可能是個比較英明的選擇。”

陳青藍聞言抿嘴微笑:“有眼無珠唄,你們這些臭男人,還不都是一個德性。看見年輕的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老娘要是在年輕個五六歲,你早對我俯首稱臣,拿捏的服服帖帖了。”

唐小東:“其實你隻不過比我大幾歲而已,不老啊。”

陳青藍依然抿嘴笑著:“逗我是不是?那你敢考慮跟我結婚嘛?切!”

唐小東聞言愣了愣,仔細的看了看陳青藍。沒有說話,拿起麵前的酒杯,一口把裏麵的酒喝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