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碰瓷訛詐了,而是,赤裸裸的挑釁!可是,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桑塔納的車門開了,裏麵下來了三四個黑西服的人。最後,一個穿著白西服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帶著一臉的笑意,在四個人的簇擁下,走到了唐小東的身邊:“嗬嗬,唐總,不少日子沒見啦!你好哇!”

唐小東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白西服的人,苦笑了一下:“林森?你什麼意思?”

林森聞言嗬嗬的笑了笑:“唐總不要誤會,我沒什麼意思。剛才的一出驅虎趕狼之計實在是妙,妙,妙啊……“

林森一邊說著,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巴掌。

唐小東看著林森道:“林森,你到底想如何?”

林森晃動了一下腦子,像是脊椎疲勞需要活動一樣扭了兩下:“我不想怎樣,像是這種爛車,我林森還有個幾十輛。我的意思呢,就是每天發一輛,來撞你的機器發生車禍。

一天一輛,一天一輛,而且,唐小東,請你相信我,我有那個實力,能讓每一輛破車都耽誤你三天的工時。直到你把所有的工時耗盡為止!你要修的路,在南城區,將寸步難行。嗬嗬,怎麼樣,很刺激吧?”

唐小東聞言慘笑:“說來說去,你還是對那200萬耿耿於懷是吧?哎我說,林森,你好歹也是個大哥。怎麼這麼他媽的不要臉呢?你這麼個方法弄錢,跟搶有什麼區別?你好歹也是高考狀元的高材生出身,知道人有臉樹有皮不?你爹要是活著,知道你這個揍性,肯定會找根麻繩上吊擼死!”

林森聞言並不發怒,反而嗬嗬的笑了笑:“唐小東,你少他嘛跟我唱高調。錢是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老子要教教你怎麼尊敬前輩,教教你什麼是規矩。修理修理你身上的毛刺兒,壓壓你身上囂張的氣焰。告訴告訴你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

唐小東聞言皺了皺眉:“我,得罪過你林森?”

林森的眉頭皺了皺:“說老實話,並沒有!”

唐小東:“那你幹毛跟我過不去?”

林森:“因為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唐小東:“誰?”

林森:“……”

林森:“你自己悟去吧,我沒法告訴你。”

唐小東:“如此說來,咱們兩這個梁子,是沒法解了?”

林森聳聳肩:“看來是如此。反正我是打算給你死磕到底了。南城區這塊,你一米的路也別想修成。”

唐小東聞言笑了笑:“我看,未必吧!”

林森聞言,眯了眯眼睛看著唐小東:“你想怎麼樣?你當我的人,像那個不中用的老頭子一樣,一嚇就跑。”

唐小東聞言嗬嗬的笑了笑:“你的人膽子大,不怕死,可以不跑啊。可是,你大概忘了一件事兒。你是不是忘了,老子是幹什麼的了?”

唐小東說完,林森頓時一愣。臉上有了微微的失神之色。

唐小東一揮手,打了個響指。

這時候,早就來到並且在不遠處待命的呂小龍,領著東城區派出所一眾警員們呼啦啦的下了車。

呂小龍把一身警服拿來,唐小東拿過來穿到了身上。恩,還有一根防暴橡膠輥。

唐小東穿上警服,戴上大簷帽。揮舞著手裏的防暴橡膠輥:“把警戒線拉起來,四周放上人。不管有任何人員或者車輛強行闖入,無需報告,可以以任何方式驅逐。硬闖的車,就地砸爛。硬闖的人,就地撂倒,外加一頓暴打,關進大獄。現在,幹活!都他嘛傻愣著看什麼呢,幹活!”

蛇無頭不走,鳥無翅不飛。主心骨發了話,李小明等人頓時來了精神。招呼那些帶著大錘劈鎬笨斧頭的農民工,就地把林森的那輛桑塔納砸成了一堆爛鐵,然後,軋道機轟隆隆的從上麵軋了過去。

警戒線拉開,群眾被驅趕。三條警戒線上,每條上都站著四五個手拿橡膠棍的臨時城管隊員,吆喝個不停。

唐小東發話了,不管是誰,強行闖入,直接群毆一頓,戴著銬子,直接丟到大獄裏,先關起來再說……

就在林森的眼皮子底下,築路隊的所有機器都開了火,所有的勞動人員,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

就是連林森這樣的大人物,居然也被一個拉警戒線的農民工嗬斥著:“躲開躲開躲開,遠點遠點,不知道這是施工現場嘛。遠點,找揍啊……”

林森氣的臉蛋子上的肉一抖一抖的抖動著,牙齒咬的嘎嘣嘎嘣的響。但是,麵對著坐在木頭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監工的那位爺唐小東卻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