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桌子也好,惡心也罷,眼前窘境已無別的田地,霖哥隻能放下架子,哪怕以前得罪,現在也要學會俯首帖耳,唯命是從。
一周後,有人敲開米霖公司總經理辦公室的門,霖哥看到一個陌生男同學邁步進來,他說是鄭怡靜介紹,條件已談好,今天來上班。
男同學年齡二十初頭,小平頭,眼神有點不自然下撇,端著肩膀,說話尖細,嘴裏含塊糖,進屋一點沒客氣,直接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一副鐵定吃你的感覺。
霖哥收到鄭怡靜介紹,男同學叫羅術,某名牌大學,專業計算機,別人讀大學三年,他隻讀一年畢業,直接進社會工作,說缺錢。
鄭怡靜最後告訴霖哥,羅術喜歡琢磨些小發明創造,心細縝密,有點小潔癖,給他弄的辦公室一定要打掃潔淨,一塵不染。
這一切外在功夫,自然不在話下,隻是眼前這個男同學,他怎麼看,也象是毛還沒長齊,不會還要請保姆吧。
第一次,霖哥開始膽怯,這種祖宗類型,他伺候不起,米粒不是老師嗎?
管孩子肯定有一套,來吧,我退二線,副總。
“以後,您就是我們技術總監,技術上您說的算,其它雜事,我來管,您的直屬領導是米總。”
羅術站起身,跟在霖哥後麵,去看他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是霖哥提前三天就打掃幹淨,前麵是家具全新,意大利原裝咖啡機、紅酒櫃,後麵是隔斷一間靜音室,全套高端服務器,打印機、傳真機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東西,總之下了血本。
男同學羅術轉了幾圈,還算比較滿意,揮手就說讓米總來見他。
什麼?
這是不把馬王爺當爺看啊!哪有頭天上班,就讓公司一把手來見他。
這,這,還是問下米總吧。
米總見了,當然要見,反正也不是丟她的臉,那是霖哥差點跪下求來的結果。
不過,沒想到,羅術見到一身桔黃裙裝的米粒,態度九十度轉彎,略顯恭敬,讓她請坐,親自去沏咖啡,坐到一起聊天,眼睛卻瞟沒眼力架的霖哥。
霖哥就是不長眼,長眼也是急眼,關上門,覺得有一塊肉被割掉地疼痛。
辦公室談話,持續近兩個小時,從早上八點半到十點半,霖哥巴眼去了十趟廁所,幸虧隱約看到兩人還坐在沙發上,羅術眼神冒光,嘴巴不停,愣是聽得米粒連連點頭。
這是對霖哥底線最大挑釁,他忍無可忍,深惡痛絕,拍案而起,最終坐下又去一趟廁所。
眼看腎病要發作,才見到羅術親自把米粒送至門外,兩人笑盈盈握手告別,令人發指。
足足又憋十分鍾,霖哥才拿起文件,像模像樣推開米粒辦公室。
“你們說什麼了,鬼鬼祟祟半天?”
米粒笑了,反複從上至下盯了霖哥半天,第一次,不,應該是結婚後第一次見到霖哥開始吃醋,還是吃一個男同學的醋。
霖哥沒說吃醋的事,想說有沒有偷雞摸狗的事。
這隻是內心讀白,讀者別當一回事,霖哥絕對給你印象是一個純粹的男人。
“羅術就給我說關於一些設想,還有車間改造問題,以及他對你的印象。”
我的印象?
霖哥開天光聽到有人說他,而且是一個毛沒長齊的男同學,刺激性太強,他咽口吐沫。
“他說,你不太配我,說你長得太猥瑣。”
這話要是從某個長輩嘴裏說出,霖哥到還能接受,沒見過頭天上班,開始數落上司,還說他形象差勁,叫猥瑣?
最主要還不是誰說,關鍵是米粒說完,臉上蕩漾滿意的喜色,她也有同感,令他鬱悶。
“本來娶你,我就占便宜,這個不用別人說,要說,也該我說。”
米粒不笑了,沒想到霖哥突然嚴肅,她到出乎意料。
見他開始鬱悶,女人母性的憐愛不由心生,從辦公椅上起身,走到麵前,抓住霖哥手不停安慰。
“人家盡心幫助公司,對改造車間的事,頭頭是道,專業強,鄭怡靜推薦,你還不放心。”
霖哥不說話,而是在琢磨,羅術與鄭怡靜不會是一般關係,怎麼讓推薦,第一個就推薦一位男生。
隻要對公司有力,現在他全部的寶都押在羅術身上,不信任也得信任,吃虧也得忍受片刻,等有機會翻身,他不奏一曲凱而慷。
第二天,當戴上眼鏡的羅術再出現他眼前,霖哥馬上印象大改觀,完全一位小學者形象,差點印象分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