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哥何嚐不知道,這是賭博,博命,萬一搞砸了,多年的經營辛苦,就剩下絕望。
在內心深處,萌生這個念頭,那是鄭怡靜的激將,完全把他看成土老帽,想發財的瘋子,不給一點男人尊嚴。
不過,最終還是想闖出一片新天地,與其去琢磨新想法,到不如利用眼前的機會,生意總會有要一博,才會柳暗花明。
“我的股份也就算了,當你沒給我,米粒成衣店,那是米粒姐汲以依賴的生存希望,也是對你給予的希望,失去了,她也會對你失望的。”
夏進漪的話一點沒說錯,米粒如果知道,他把她用老師那份工作換來的成衣店,讓他給抵押,後果什麼都可能發生。
看情況吧,畢竟米粒不久就回來,那塊地也不會說拍賣就馬上開始。
幾天後,上級環保部門收到舉報信,說a城一家紡織廠繼續汙染環境下,明目張膽進行大肆生產,引起不隻是管理部門,還有跟風記者報道,瞬間a城的環保局也被曝光,不作為,尤其直接管理人,林副局長。
一個月後,市裏公開拍賣紡織廠,拍賣款將用於搬遷紡織廠的資金。
賣的不是地,而是那棟十層高樓,三千萬。
這令霖哥的如意算盤打錯,腦袋當時就想到那塊地,怎麼就忘記還有一棟這麼高的樓。
不過,他知道,沒人會買那棟樓,沒有多少發開意義。
聞須天不知從哪裏聽到消息,找他喝酒時,說到這處房產,聽李夢瓴說,以後周邊會開發,成為新區中心。
這是好消息嗎?
霖哥並不以為是,以前不是沒見過,吵吵很響,某地未來如此被市裏重用,結果雷聲大雨點小,老百姓不認。
沒人去的地方,那叫鬼城,不叫開發區。
可是,為什麼一個莫名其妙的感覺,總在內心偷偷暗示他,一定要把這裏買下,要買下。
米粒演講回來,在家休息兩天,又繼續上班,對於每天晚上在床上折騰的霖哥,說又是準備要踹她的節奏。
“如果買下這樓,還擁有周邊土地的優先開發權,就更好了。”
夏進漪聽到他開始魔怔,開始衝他耳朵喊叫:別想了,就算有開發權,你花掉三千萬,還有錢嗎?何況那裏目前還隻是初步被老百姓認可,弄不好十年才有價值。
此刻a城,手機已進入所有家庭視野,花樣百出,價格便宜,出租車也變得越來越多,霖哥感受到變化,內心泛起的是激情。
“讓李夢瓴問下,市裏有可能把優先開發權也一並出售嗎?”
聞須天問過後,明確告訴霖哥,你這想法,跟市裏反映,人家覺得也沒什麼,已同意準備張榜拍賣。
“買了,三千萬,夢潔加工廠,米粒兩家店的股權,一並抵押。”
什麼?
聞須天、夏進漪聽到他如此決定,不隻是驚詫,最後你還能剩下點什麼,對,還有幾處零售店。
霖哥在米粒又一次出差,偷偷把米粒成衣店的股份拿出來,一起抵押貸了款,一年利息二三百萬,以工廠、成衣店、零售店利潤歸還本息。
拍賣會上,當主辦方落下錘,霖哥心也落下,他也知道,等米粒回家,就要倒黴了。
回家看望很久沒看到的父母,母親做的魚,魚刺多,讓他挑魚刺少的肉吃,把魚刺多的放到一邊。這種感覺,讓他想起米粒,以前她總是在吃魚的時候,幹同樣的事。
在父母麵前,他是孩子,現在,在米粒麵前,他也是一個孩子,隻是這次做得出格,太出格,連他自己在拿到結果,也是忐忑不安,宿夜難眠,他這是怎麼了,未經過頭腦,做出這個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為了保險起見,霖哥提前把股份的事,跟米叔說了,又拉上父母一起作為說客,等待米粒歸來,迎接暴風雨的來到。
米粒這次回來前,象以往一樣,都會提前打電話,告訴某時某刻的火車,如果霖哥有時間,就去接她。
不過,霖哥總是被一些事纏住,每次去接米粒的都是米叔,父女倆坐車回家,霖哥充滿歉意。
這一次不同,霖哥提前在家裏炒好幾道拿手菜,開上那輛二手車,接上米叔,兩人準備一起去車站接米粒。
預計時間,提前半個小時霖哥就到了,兩人站在外邊,終於等到火車進站的鳴笛聲,呼呼的人流如潮水湧出,霖哥大聲喊叫,才聽到遠處米粒揮手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