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曉聽說帶她去鄉下奶奶家玩,果然很高興。一早就把東西準備好了。周六清晨,我和肖曉買好去奶奶家的汽車票,做了1個多小時的車,10點多就到鄉裏了,下車遠遠的就看見二伯等我們,我朝二伯揮手喊道:“二伯,在這呢。”二伯聽到喊聲,笑著朝我們這邊走來。“丫頭,半年多沒見,都瘦了,得好好吃飯啊。你爸媽他們怎麼樣?”“他們挺好的,姍姍姐在家嗎?”“在家,聽說你們要來,高興了好幾天。”說話間我們已到二伯的小車旁,放好行李,我們向奶奶家出發。
遠遠看見村頭的老棗樹下站著一位穿著灰色套衫的老奶奶往我們這邊張望,“二伯,我怎麼感覺老棗樹下的是奶奶。”“你不說我到沒注意,可不是,就是你奶奶。這老太太不是叫她在家等著嗎?正午日頭最毒的時候,也不怕曬到。”轉眼間就到了棗樹下,二伯停了下來。“媽,不是叫你在家等嗎?怎麼還出來了,多熱啊。”“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們回來,我就出來看看。”“奶奶,做上來,我們一起回家了。”我歡快的拽著奶奶上車。“好,看看我這四孫女,怎麼感覺都瘦了,準是學習太累了。一個女孩子讀什麼書,累成這樣子,長大找個好人家嫁掉才是正理。”“奶奶,知道你心疼我。瞧您這精氣神不錯,身體看起來也不錯,還是這裏養人啊。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同學肖曉,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個俊俏的姑娘,在奶奶家別見外,好好玩,缺什麼少什麼就跟奶奶講。”“嗯,知道了,奶奶。”
我們一下車就聞到了從屋裏飄來的菜香。“二伯母,我們來了。”“可算到了,菜都好了,再不回來,都涼了。趕緊洗洗吃飯,都折騰一上午了,準是餓了。”二伯母拉著我的手說。“沒那麼餓,主要是饞二伯母的手藝了。”我打趣的說道。“這孩子,二伯母做的菜哪就那麼好了,也不怕外人笑話。這就是你同學吧,歡迎歡迎,在我們家好好玩啊。姍姍,快來呀,你妹妹他們來了。”姍姍姐拿著一盤剛洗好的桃子端過來了,“媽,喊什麼啊,不是你讓我去給妹妹們洗桃子去嗎?又催我。”說完朝我擠眼一笑。從小一起玩大的情分,哪用得上虛禮客套呢。
進了裏屋,爺爺還是以往的樣子,隻是頭發更白了,精氣神似乎沒有過年時好,畢竟歲月不饒人啊。一副老式家長的派頭端坐在椅子上,側耳聽著桌子上的廣播,“爺爺,我來了。”“嗯,來了,你爸媽他們都挺好的?”“挺好的,這次回來讓我給你帶回點綠茶,是爸爸去杭州出差時買的。”“哦,擱那吧。”“那我出去了。”“去吧。”對於爺爺我總是心存敬畏,總有一種距離感。
“晴兒,這個是你二伯今天早上去田裏抓的稻花魚,這個時候的肉最香了,嫩而不腥,我做的醬燒,趕緊嚐嚐。”說完給我和肖曉一人加了一塊。“二伯母手藝果真是好,我很少吃到做得這麼好的醬香魚,醬香四溢,卻又沒有把魚肉本身鮮味掩去,火候掌握的又好,肉燒的夠嫩。”肖曉說道。“喜歡吃就多吃點。”二伯母說完又給我們加了塊。“我又給肖曉加了塊紅燒獅子頭,“嚐嚐,這個也是我二伯母的手藝。”“還有這個,我奶奶的招牌藕圓。”“夢晴,發現你們家的人都是超級會做菜,這樣吃下去我會胖的。”“胖點就胖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該多吃點。”奶奶邊說邊給我們夾菜。“奶奶,奶奶,夠了,再多我就吃不了了。”肖曉說到。
吃完飯,我、姍姍姐和肖曉來到了院子裏坐在樹下乘涼,二伯家的院門附近種了二十幾顆果樹,一到夏天綠樹如茵,樹葉隨風舞動,送來陣陣涼意。所以每逢這個時候,爺爺就在院子裏放幾張竹椅,一個矮桌,做乘涼之用,興致好的時候還會一家人在樹下吃飯,別有一番滋味。我拿出了給姍姍姐帶的禮物一件連衣裙,這件連衣裙料子是薄雪紡的,層層疊莎盡顯飄逸,玫瑰粉的顏色,平添嬌俏。“姍姍姐你穿上一定好看,快去試試呢。”姍姍姐扭捏著去裏屋試衣服了。姍姍姐比我大三歲,從小對學習就沒什麼興趣,所以初中畢業就不念了,這幾年在家幫忙務農,估計再過幾年二娘便會張羅著給姍姍姐找對象了。不過每次見她,都能看得出她過得很開心,我想她所要的生活也應該就是這樣質樸簡單吧。不一會兒,姍姍姐出來了,果然很適合她,穿上很好看。又把媽媽帶給奶奶的棉麻套裝和二伯母的護膚品給了他們,二伯最喜歡喝酒了,爸爸把家裏珍藏的老窖帶給二伯,二伯看了果然喜歡。
晚上的時候,我們坐在樹下乘涼,旁邊點著篝火一邊熏蚊子,一邊烤玉米。鄰居家宋嫂看我們來了,又送來了些鯽魚,二伯母晚飯前醃製了,這回子已經入味了,才下用鐵簽子串上放到火上烤,魚肉的焦香混著孜然和辣椒烤焦的香味慢慢飄出。盡管晚飯吃了很多,此時又開始有饑餓感了,饞的直流口水。“烤好要有一會兒,先來塊烤玉米吧。”二伯遞給我們一人一塊玉米,吃著焦香的玉米,抬頭望著天上點點的繁星和宛若金盤的月亮,聽著河沿上青蛙呱呱的叫聲和田地裏蛐蛐歡快的叫聲,所有的繁雜,此刻都放下了,隻安心享受當下的靜怡。“我怎麼感覺這裏的星星更多更亮,月亮也更大更亮呢。”肖曉問到。“當然了,城市夜裏的燈光太多了,夜晚沒有那麼黑,再加上空氣質量沒那麼好,自然是沒有我們這裏的夜空美。”姍姍姐說到。“快吃魚吧,你二伯母用辣椒粉、胡椒粉、孜然粉把魚醃過了,你們嚐嚐可不可口。肖曉,聽說你能吃辣,你二伯母特意給你多放了些辣椒粉,你看還吃得慣嗎?要是嫌辣就換一條,魚多得是。”二伯邊給大家分魚邊說到。“哇,不辣,正和我口味。二伯母醃的剛剛好,好吃的很。”肖曉開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