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夠了(2 / 3)

“黑鋤雷牙麼......”神奈天眯了眯眼睛,說道,“看來你是真的下了決心啊。”

雨由利是霧隱村的雷遁天才,但卻有點生不逢時,原著中,黑鋤雷牙攜帶雷刀叛逃,一直到木葉60年才被鳴人等人打敗並自殺,隨後霧隱村收回雷刀,交給了雨由利,但是她卻很快病逝,隻留下“霧隱的天才雷遁忍者”的傳說。

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中,複活的雨由利被阿凱評價為“就算是一百名中忍也打不過她”,手持雷刀的她完全超越了這把兵器的前任主人,當雲隱村的奧摩伊小隊被她正麵擊垮,戰況完全被她操縱於鼓掌之中時,連她自己都自嘲的說“我太強了”,可謂是忍界排的上號的女忍者。

而現在,神奈天印象中的林檎雨由利,還是個青澀的少女,透著一股倔強和執拗。

“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隻有最強的忍者,沒有最強的忍術。”雨由利劃動雷刀,筆直的指向了神奈天,“忍者的戰鬥本來就不該為規則所束縛,拚盡你的全力,放馬過來吧!”

神奈天臉色木然,說道:“輸了會怎麼樣?贏了又如何?”

“既然你這麼問了,那麼神奈天,在這裏,我告訴你我真正的看法。”雨由利認真的盯著神奈天,一字一句的說道,“其實,我是認可那些家族的看法的,作為所謂‘平民忍者’中的一員,我麵臨的困難,可不是你這個水影輔佐之子所能想象的。”

“我的名字,林檎二字,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沒有錯,蘋果,我的父母隻是希望我成為一個像蘋果那樣美麗、過著簡單而幸福生活的女人,我沒有什麼家庭教師,沒有強大的忍者師長,更沒有什麼學前培訓,我隻有我自己,也隻能靠自己。”

“我的劍術、忍術,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爭取來的,你知道當我看到你的時候,心裏想的是什麼嗎?”

“你是水影輔佐的兒子,天生就有遠超常人的資源,如果我是你的話,我自信,可以做的比現在更好!我可以比現在強出很多倍!”

最後,雨由利垂下頭,輕聲道:“村子是由我們的祖輩聯手建立的,村子的權勢也是大家一起爭取而來的,所以,哪怕做不到完全的公平,也應該讓每個人擁有努力的機會。”

“既然追求公平,那麼三代大人的普教政策才應該是你認可的吧?”神奈天不解道。

“什麼是公平?神奈天,你果然不能理解我們這些平民忍者的思想啊......”雨由利神色複雜的看著神奈天,“我本以為,你是能理解我的。”

神奈天有點焦躁了:“所以說到底是什麼啊!”

雨由利將雙刀插入地麵,舉起了雙手:“一味的追求絕對的公平,這對那些努力的人來說,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公平!我,林檎雨由利,作為當年的最強學生,前年的最強考生,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而來的!”

“絕對公平的環境,隻會成為滋養那些懶惰蛀蟲的溫床,若是不想努力,那麼給予他再多的資源也隻是浪費而已!機會隻能交給付出過汗水的人,機會也隻能由自己去爭取,決不能被他人所‘分配’!”

“我努力過,所以我比別人更強,我將會在未來擁有比別人更大的權利,更多的機會,這個資格,誰都沒有辦法剝奪!哪怕是水影也不行!”

看著雨由利激動的樣子,神奈天反而冷靜了下來:“所以......你認為,那些家族靠權勢占據村子的職權部門,培養自己的部下,甚至試圖從村子的貿易中謀取私利也是應該的嗎?”

“神奈天,你果然,果然還是不成熟......”雨由利淡淡的說道,“你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在反對那些當權者嗎?家族為了私利而汲取村子的血液,那麼三代大人為了自己的理想而修改延續多年的政策,難道就不是私利了嗎?個人的理念、忍道,這些難道不是一己之私嗎?你敢保證,他就一定是對的嗎?”

神奈天沉默了,他發現自己竟然說不過雨由利。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人,隻要是稍微闖出點名堂的,心中都有著自己的大道理。

雨由利說的沒錯,從某種角度上來看,任何出於個人目的的行為都屬於一己之私,哪怕是為了所謂的“世界和平”,“創造新世界”這種宏大的目標也不例外。

斑一直認為自己想要創造的新世界才是正確的,長門也固執的認為靠尾獸威懾五大國來實現和平是對的,這一類人,我們從他們的生平經曆中似乎可以得出一個“他們最後醒悟了,後悔了,所以他們的想法錯了”的結論,但是其他的正麵人物呢?二代火影扉間為了維護村子而打擊宇智波這個建村的大功臣,其製定下來的政策甚至逼的宇智波一族不得不反;三代土影大野木為了打擊敵人而雇傭曉,這些又算什麼?

神奈天本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他在看待這個世界的事物時,總是能做到跳出局外,冷靜而客觀的判斷,因為他知道很多被人認為是反派的人物其實心中都存在著一方淨土,不能單純的用好壞來評論他們。但是雨由利不一樣,她的出身和經曆決定了她的立場,她認為霧隱村原本的這種良性競爭,甚至可以說是惡性競爭的製度才是最適合自己這種忍者成長的環境,認為有能力的人必然可以從中脫穎而出,所以看法也稍微偏執一點。

對此,神奈天可以理解,就好像前世的他總是情不自禁的用有色眼光去看待社會上的一些人物一樣,當自身的利益遭遇到某些事件的侵害時,每個人都會選擇一個貼近自身的立場,在霧隱村,神奈天選擇了中立,他認同水影,也不看輕那些家族,他認為雙方誰對誰錯根本不存在討論的基礎,但是雨由利卻選擇了家族那邊。

事實上,在霧隱村中,像雨由利這種有相當天賦的平民忍者大多都是趨向於家族的,因為他們的社會階層更貼近平民,家族需要招攬部下,所以對待有價值的忍者往往以利誘。而水影等首腦則往往從宏觀去考慮村子的發展,試圖做到公平公正,有時候必定會犧牲少部分人的利益,而雨由利,正好在這部分人中。

沉默良久後,神奈天才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懂了。”

“所以,你認為已經理解我了麼?”雨由利漠然說道,“不,其實你不完全理解,相反,我卻能夠理解你,新之助大人曾經單獨和我說過,要我像你一樣,保持中立的立場,但是,你真的能夠一直中立下去嗎?你知道這個村子究竟有多殘酷嗎?若是變革失敗,那麼推行變革的人是絕對要被追究責任的,包括你父親在內,到時候,你會怎麼選擇?仍然旁觀?還是會違背新之助大人以及你父親的勸告,插手內政?”

神奈天再一次沉默了,他皺著眉頭苦思半響,最後才鄭重的說道:“若是真的出現那種情況,到時候,我肯定是會出手的,但不是偏向某一方,而是以我自己的方式,強行罷止雙方的鬥爭!”

雨由利嘲諷似的一笑,說道:“自己的方式?說到底還是要靠武力吧?那麼你確定你的方式是對的?萬一即將勝出的那一方才是正確的呢?看吧,神奈天,你自詡站在公正中立的立場,但是卻沒有一種確切有效的維持‘公平’的手段,你所依賴的東西,其實和大家都一樣,靠忍術去打敗他人的肉體,靠武力去約束他人的思想,你......還真是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