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挪近前來。寶玉亦湊了上去,從項上摘了下來,遞在寶釵手內。寶釵看畢,又重新翻過正麵來細看,口內念道:‘莫失莫忘,仙壽恒昌。’念了兩遍,乃回頭向鶯兒笑道:‘你不去倒茶,也在這裏發呆作什麼?’鶯兒嘻嘻笑道:‘我聽這兩句話,倒象和姑娘的項圈上的兩句話是一對兒。’寶玉聽了,忙笑道:‘原來姐姐那項圈上也有八個字,我也賞鑒賞鑒。’寶釵道:‘你別聽他的話,沒有什麼字。’寶玉笑央:‘好姐姐,你怎麼瞧我的了呢?’寶釵被纏不過,因說道:‘也是個人給了兩句吉利話兒,所以鏨上了,叫天天帶著,不然,沉甸甸的有什麼趣兒。’一麵說,一麵解了排扣,從裏麵大紅襖上將那珠寶晶瑩黃金燦爛的瓔珞掏將出來。寶玉忙托了鎖看時,果然一麵有四個篆字,兩麵八字,共成兩句吉讖:‘不離不棄,芳齡永繼。’寶玉看了,也念了兩遍,又念自己的兩遍,因笑問:‘姐姐這八個字倒真與我的是一對。’
“夕顏,夕顏……你在看什麼呢?”半空中傳來妙音打斷了我的沉思。我抬頭淺笑,對上了一雙精致的丹鳳眼,裏麵滿滿載著的都是對我的關心。她是沈朝容,我的好朋友,從幼兒園便相識到如今將要一起參加高考的好朋友。很多人都認為我們兩個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姐妹,而我們兩個也一致的認為,如果不論從哪個肚皮出生,隻論脾性默契的話,我和她真的可算得上是“親姐妹”。
從幼兒園便一直同桌到高中,這樣的緣份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擁有的。我堅信,就算是進了大學,我們這樣“糾纏不清”的孽緣還是會一直繼續下去的。今天是周末,曾經聽人說過,上學這回事呀,就是再向虎山行,星期一是走進深淵,星期二是夜漫漫,星期三是路茫茫,星期四是黎明前的曙光,星期五是衝出亞馬遜,星期六是勝利大逃亡,星期日是快樂的單身漢。
今天是星期日,快樂的單身漢要出來找樂子。所以我和朝容兩個快樂的單身女郎就相約來這尚書堂喝茶看書以作消遣。啊?問我為什麼我們都單身?哦,剛剛我說錯了,快樂的單身女郎就隻有我一個人,這個漂亮的朝容小姐可是有夫之婦哦!
但是我和這位“有夫之婦”姐妹情深呀那個似海深呀,所以我們漂亮的“有夫之婦”朝容美女,她就十分仗義地丟下了她的丈夫,現在在我們說來,就是她男人,她家那口子,來陪我這個“單身公害”過周末了。
“單身公害”這個詞呢,不是我給自己封的,當然了,也不會是朝容給我冠上的,要知道她也是前不久才結束單身的,這麼說來,她沒結束單身生活之前,難道和我一樣也是個公害不成?聰明的她怎麼可能會做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咧?
這個詞是她那個男朋友丟到我身上的,可能是因為心理不平衡吧,因為朝容每個周日都陪我過,除非我自己另外有節目,不然朝容是絕對會陪我過的。咦,問我為什麼不找個男朋友?
這個嘛,當然是有原因的了,但絕不是因為長相問題所以才找不著。雖然本小姐我和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古代美人相比,絕對是小人物一個,但和這滿大街的人工美女相比,我這種天生麗質還是頗受男生歡迎的。但是,“寧缺毋濫”是本小姐常掛在嘴邊的詞,沒有三兩三的男生,找上我那是自討沒趣。
所以咯,在這種情況下本小姐到目前為止是單身的。但,說起本小姐的人緣那絕對是沒得說的。每個周末,隻要本小姐我稍稍露出那麼一丁點哀怨神色被拋棄的表情,宿舍裏的姐妹們絕對是不假思索就把自己的男友踹到天邊,個個都要陪我過周末。這樣久而久之,自然就成了朝容男友口裏的“單身公害”了。
為了感謝朝容男友給我起了這麼一個貼切的“稱號”,並且還不小心被周圍所有有婦之夫知曉並且貫徹到底。基於以上種種原因,種種因素,我決定要給朝容那個我至今未見上一麵的男友一個“血淋淋的教訓”,並讓他從此對我刻骨銘心。那就是,整整一個月,四個周末,都不讓他和他女友——也就是我的姐妹淘朝容見上一麵。
今天是第四個周末,估計那男人快忍不住相思之苦了。從我們坐下來到朝容接聽電話回來打斷我的發呆這段時間,他已經打了不下五個電話了,還一個電話比一個電話的時間久。剛剛那通電話,20分鍾有了吧?真擔心朝容的手機會撐不到一天就沒電關機了。其實我心裏是蠻同情他的,不過我的同情通常都不會體現在行動上,所以我還要繼續霸著他的女友——我的好姐妹——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