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走,再進新藏(11)(1 / 2)

在無人區奔波了好幾天,習慣了荒野生活,忽然到了大都市,竟覺得陌生。茫然地看著滿大街的車流、人流不知所措。本來是想著步行去找熱大爺的修理廠的,免得開著車滿街瞎轉,一來費油,二來給城市添堵。在一賣配件的店裏打聽到他已不在原單位工作,自己開了家修理廠,在北京南路,離我住的新醫路師範大學賓館不遠。

走到一路口下了地下道,誰知上來後居然找不到方向,連下地道的路口也不知道在哪了,隻好打車去找。打車,在烏魯木齊也是件很難的事,站在那一個多小時竟沒打到一輛車。後熱心人說,你見空車而且開得不快的就招手,可能行,這裏黑車很多,的士不多。

後在那裏住了兩天,還真的是,打黑車快多了,而且也貴不了多少。曾與一黑車司機聊起烏市打車難的話題時,他說是的,車太少,人太多,坐黑車一樣的,烏市黑車很多,有很多人就靠開黑車養家呢。我也覺得,在烏市打黑車比在許多內地城市打的還便宜許多。

我說了熱大爺的地址,黑車司機說:“我知道他。”

熱大爺叫熱西提,個挺高,有些禿頂,剩下的頭發散布在腦袋四周,很像我單位的一個朋友。熱大爺其實比我小10來歲呢,聊起來得知,他修車已修了30多年了。我笑著對他說:“那我開車可比你修車時間長,我都開了40多年了。”熱大爺一笑說:“那你更厲害哦。”我拍拍他的肩膀說:“網上崇拜你的車友很多哦,在網上很容易就能找到你的電話。”一句話把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他笑了笑說:“哪裏哪裏。”聊了會兒後,他對我說:“你好像外國人哦,你要不是說得這麼標準的普通話,很多人會以為你是外國人呢。”我哈哈一笑說:“是啊是啊,從小就有很多人說我是‘鬼佬’呢。”

熱大爺自己開了個廠修車,但他不負責配件,除化油器、火花塞外,別的配件如需要換的話他都叫你自己去買,他不提供。問起原因,他說:“現在配件我不敢保證好壞,出了問題分不清楚責任。”我哈哈一笑說:“你可真是老奸巨滑啊。”他無可奈何地說:“以前是有配件的,但有時是配件出了問題,我又要免費再給人家修還得賠上時間,說不定還要挨罵哦,我這廠一般隻賺點工錢。”

其實,我的車一路跑得很好,也不是很費油,隻是底盤部分由於跑的差路太多,毛病有點大,而他又修不了,隻能是讓他把化油器清洗一下就是,也好讓兒子在車友麵前吹吹牛:“俺這化油器是熱大爺修過的哦!”

在熱大爺的廠裏搞了下化油器,他還給換了6個火花塞,底盤部分避震器幾乎全壞了,還有幾根橫豎拉著的什麼東西,和避震器長得一樣的,說是叫OME,也不行了。熱大爺隻是把顛鬆垮了的消聲器給搞好了,其他就回家後再說了,湊合跑吧,開了一輩子車,湊合的車跑得多了,隻要刹車、方向沒事就能跑。後來兒子把車開到杭州修,換了底盤所有壞了的東西,光那四根OME就花了8000多。

在熱大爺處修了多半天車,連6個火花塞共收費400元,還真的不貴。次日,在住處附近又買了一隻越野輪胎,近2000元,比咱們這兒貴兩三百呢,可再貴也得買啊,從西藏日土跑到烏魯木齊,翻山越嶺走戈壁2000公裏都沒有備胎,還居然跑過來了,真是幸運。

在烏魯木齊,把“狼”約出來見了麵,一年不見,大家都十分親熱。可惜愛吃肉的茜由於正在裝修新房不能前來,讓燕子她們特別遺憾。“狼”請我們幾個吃了頓烤肉,次日一早便出差到吐魯番去了。我們在烏魯木齊的紅山市場買了近80公斤的幹果發運走後,也就踏上了返家旅途。

29日中午由烏魯木齊出發,30日中午到蘭州,就發現高速公路上車多得難以動彈。在無人區跑了那麼多天,對於重大新聞都很隔膜了,原來是兩節期間首次實行高速公路免費。我對幾個小孩說,完了,這樣的路況一天也走不了幾公裏了,而且開車也得小心事故。現在的司機大多水平有限,很多人可能連倒車都不熟練,見到能免費上高速,那所有馬路殺手傻乎乎地都會上路的。

果然不出所料。我們剛過了蘭州出口,在去往定西的路上,一個多小時還沒走出10公裏。而且就是這10公裏路上,見到六七處追尾的車停在路上,有兩輛撞在一起的,也有三輛撞在一堆的,因為都開不快,撞得不是很嚴重,大多是刮撞而已,由此可見開車的水平有多臭。整整堵了一下午,馬路上倒處是人,散步的、打電話的、看熱鬧的……這哪還像高速公路啊,簡直是集市嘛。就這樣走走停停,傍晚才走順了一點,但依然是排著隊亂擠著走。在剛進一處隧道時,我就發現前麵出口處有輛轎車在隧道邊的台階上著著大火,幾輛大車停在前麵不知道是不敢過還是不讓過。我對燕子說,前麵有輛車著火,我要衝過去,快準備拍照。燕子馬上端起相機,放到車窗外準備著。我加速繞過前麵停著的大車向前開去,隻見火從那轎車的前門兩側的車窗裏往外冒,火苗竄起兩米多高。右邊台階上,一個男人趴在地上顫抖著、哭喊著、亂蹬著腿,他身邊的幾個人幹看著他也無計可施,隻能任憑他在地下哭喊。燕子拍下了著火的車,但由於避火,我開得比較快,她沒能拍下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