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就快來,十二月的上海陰冷潮濕。冷的往骨子裏鑽,穿多少也不感覺身上溫曖。就聯路邊的梧桐也凍的皮皺肉裂。天也陰沉沉的,北風不時的揚起牛X的臉,有意無意的抽打著行人的身體。路人也底下往日的嬌容。盡可能的底頭縮脖快步前行。過馬路時有的司機坐在車裏卻也和行人毫不相讓,有的抬頭怒目而視,有的直接對罵。
上海從出現那天開始,就是人們尋找未來的樂土。三教九流混雜著,每天都上演著人間悲喜。來自全國各地,世界各地的人們混在上海,浸淫在這冬天裏。
每天我在上班的大軍中和其它行人沒什麼兩樣,對景的淡薄,對人的淡寞。在地鐵中穿行挪擠,快一點到達。這是每一個白領必修的必殺技。
來的正好。既不太早,也不太晚。太早,有衝鋒向前的嫌疑,給同事帶來壓力。太晚,有不安心工作的被動,給領導印象不好。所以上班的時間把握也很重要,中間偏後一點正好。但現在的為讓領導感覺好,我上班時間把握在中間偏前點。工作十年了,科室主任這個職位,對我的吸引力非常大。
我剛到茶水間,剛要為自已衝了杯咖啡,“還喝!”王大姐就走進來。
王大姐四十多歲,富態。聽說老公是個大公司的CEO,去過她家幾次也沒見過人影。看見我,然後又很神秘的看了一下左右。見無人湊到我跟前,小聲的說:“你可要有心理準備,”“為什麼?”我有些緊張的問,“你聽到什麼了。姐?”,“可能要殺出個程咬金。”她神色嚴肅。不象是開玩笑,這麼多年她也知道我的心思。聽到這,我的心忽懸在半空裏,蕩來蕩去不能停住。臉色也變的很難看。“小左!你工作這麼久,咋還沉不住氣哪。”王大姐關愛的神情說。“別急,我也是聽說,先等等,看經理是怎麼說,不論咋樣,他一定會找你談的。穩住,穩住!知道嗎”說完,她倒了杯茶出去了。
我看著她的身影離開,注視她離去的方向很久,還是不能從她的話語中回過來。這時小劉進來,“小左!你發什麼呆?”我才回過神。“沒什麼”轉身衝了杯咖啡起身要走。“小左,你咖啡不用加糖?”,“哦?阿,我忘了”趕忙加了塊糖坐在哪,也不知喝的是什麼味道。我現在的心理五味雜陳。
我回到辦公桌,坐下,等待經理找我談話。就象過了廳審後等宣判結果的犯人一樣惴惴不安。我在這個科室工作十年,象個男人一樣工作著,甚至象匹騍子苦幹主人許我的餅才有個影象就虛無了。
“小左,來我辦公室”經理在電話中通知我。既然過審,總得有宣判的結果,躺著也是死,坐著也是死,不如站著去死。我靜了下心,讓自己平靜下來。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我不用看也知道,辦公室十多雙眼睛都盯著我,不可以讓自己亂了陣腳,既使敗下陣來,也要敗的從容。我決不會讓你們看笑話,來充當聖人的角色,在我麵前說著一點誠意都沒的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