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湧朱雀,有鳳來儀。
長街長,街道四處漫天紅綢輕紗,大紅的喜色不過是一.夜之間,便昏天暗地的席卷鋪蓋了半個朱雀街長安城。
日頭淺淡暈染著光,辰時剛剛過,此時,不過巳時。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將這條朱雀大道給圍了一個水泄不通,緊鑼密鼓之間,兩頂大紅色的喜轎,如此的突兀,停在了朱雀街的正中央,入目煞是紮眼。
四下人頭攢動,路人眼睛瞪大,一臉不可置信。
“這可是去辰王府上的轎子?”有幾個人竊竊私語,眼底除了驚訝,還有,大大的驚歎。
京城雖大,可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裏誰人不知道,辰王嗜血脾性,還有多年來相傳性冷淡,送上了辰王府上,這姑娘十有八九要遭殃!
這京城中的祖祖輩輩,誰家不希望自己家的閨女能夠嫁個好人家,即便是進不去那葳蕤的皇宮,進不去那後王府,嫁個尋常人家,也萬萬不能進入了辰王府。
……
相傳跟辰王有染的那些美姬,早就已經被那匹凶殘至極的狼給生吞活剝了,連個完整的屍體殘骸都不剩,京中也是,談狼色變,談辰王,色變了又變。
嗟歎聲連連,有的人是單純的為了湊個熱鬧,而有的人,完全是為了能夠一睹轎子中人的芳顏,看看到底是誰家的姑娘,會這麼想不開嫁入王府,亦或是嫁入了一座冰冷的墓塚。
一時間長街上躁動不已,兩邊的喜綢隨著向午的暖風獵獵飛舞,兩頂大紅色的喜轎,就這麼一停,停了半晌。
那辰王府的大門莊嚴肅穆,像是門口前的兩座大石獅子一般,依舊閉的嚴嚴實實的,紋絲不動連一條縫蒼蠅都鑽不進去。
看多了熱鬧的人心底倒是迫不及待又伸長了腦袋,心中犯著嘀咕。
“辰王府迎親,為何沒有見到辰王的人?這……”
“等吧,看看今日又是一場好戲。”
這宮白辰能夠娶妻,本來就是一樁驚動京城的大事,而今日,指不定又會出什麼事呢,對於這樣的瓜,他們從來都品個津津有味,隻要是宮白辰的瓜,他們能饒有興趣品個十天半月。
“來嘍——”
低低的人潮中爆出了一聲高亢的人聲,又是一片人頭攢動,大家被這一道聲音吸引,紛紛轉頭側目,望過去。
鼓點震天響,密集不已,敲鑼打鼓,嗩呐朝天奏響,幾乎是半個京城中的人將這裏給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跟在了嗩呐樂隊後麵的,是一頂素青色的轎子,四平八穩的朝著這邊來,看上去是平凡無比,可是這麼大的陣仗下,能夠將素青色的轎子給包圍住,似乎是有著那麼一點的不平凡。
“殿下,要不要展溪親自去府上問個究竟……”
展溪被迫下了馬,前麵的百姓擋住了前去路,怕是殿下會不開心,他手上緊緊的套著韁繩,將馬牽到了冷亦陵的身邊,緩聲問。
擔憂的目光隨著人群的流動往那邊睚眥欲裂的看,倒是沒有看出個究竟來,但是熙熙攘攘的聲音卻讓自己的耳邊,聒噪不已,甚煩。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從這裏穿過了朱雀街,再往東走便是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