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教師辦公室就是一排內部相對空閑的教學平房,教導主任辦公室在東邊第一間,門是半掩著的,林曉凡透過門縫都能看到正在伏案寫作的徐紹元。
揶揄的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先進
鄭磊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林曉凡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其實如今道行的鄭磊根本不入教導主任的法眼,更別提兩人能有對手戲。
對班主任周玉剛的畏懼可能來的更真實些。
自小學開始,除去數學課鄭磊就沒消停過,用一位教語文老師的原話是:“鄭磊你屁股上有個尖兒嗎?”
好在小學的班主任常滿江教數學,對於數學成績一枝獨秀的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苦逼的是現在周玉剛教授的語文課簡直是鄭磊的噩夢,畏於新班主任的權威,他還忍了一段時日,可好景不長,很快他的老毛病就複發了。
對於他擾亂課堂紀律的行為周玉剛表現的比林曉凡印象中的要克製,一開始讓他站著聽課,可惜這方法藥效欠奉。
於是周玉剛就讓他站到講台上上課,這招倒是有效,可有一次鄭磊在周玉剛背過身講課時做鬼臉被他抓了個正著。
“朽木不可雕也”氣的周玉剛把粉筆摔在講桌上,粉筆頭反彈掉到一個倒黴鬼頭上,那位同學見時機不對,忍著疼沒敢喊出聲。
“你,給我出去,到辦公室門外給我站崗去”
鄭磊如蒙大赦,喜滋滋的離開教室。
可很快他便體會到了什麼叫樂極生悲。
本以為是一次放飛,結果迎接他的卻是難以招架的困境。
先前在教室罰站,畢竟都是熟人,他還能立定青山不放鬆,可當他真正麵對那些來自陌生老師和學生促狹的眼光,臉皮修煉如他,也扛不住。
即便是低著頭,周圍他自以為議論自己的聲音也源源不斷的傳到他的耳朵裏。
才站了兩節課,鄭磊就打起了“白旗”。
坐在辦公室椅子上的周玉剛“哼”了一聲,“這麼快就慫了?還以為你能堅持到放學,我還想著如果這都不好使,下周一升國旗儀式就讓你上台演講呢”
聽到這鄭磊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為指針趕忙做檢討,生怕周玉剛言而有信。
自此之後周玉剛成了鄭磊心裏有所顧忌的人。
而徐紹元的地位比周玉剛還要高上一籌,雖然兩人現在沒有對手戲,可學校裏那些徐紹元的傳說,個個似乎都是為鄭磊準備的。
對未知的恐懼才是更大的恐懼,似乎這就是鄭磊最好的心裏寫照。
“報告”
“進來”
鄭磊跟著林曉凡的步伐走進辦公室,跟徐紹元打了個照麵,便低下了頭。
“找我什麼事”徐紹元停下筆,抬頭問。
“老師,運動會那天跟外校打架的就是我們,周玉剛老師班級的,作為班長就是我帶的頭,這不來跟您主動承認錯誤了嗎?”林曉凡指望不上鄭磊自己說道。
“是嗎,我記得是我找人“請”你們過來的,“還有我看你應該不是第一次進我這個辦公室的”
“老師,你記性真好,上次在學生宿舍我被社會上的人圍攻來過這一次”
徐紹元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才道:“你這孩子說話沒個準,被圍攻?他們兩個人打你一個反而沒討著便宜,因此我印象才深些,說說這次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