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裏?”杜老夫人一頓,神色十分嚴肅問道。
“回祖母,剛剛我跟五姐在這裏小坐,正好二哥和何表哥也來這邊走走,碰上就一起坐會,正好說到印章侵染的事,二哥最近不是新得了一枚墨玉印章嘛,據說遇水也不會渲染,我們就想試試,誰知印章忽然找不到了,我和二哥料想是不是掉在來的路上了,這不就回去沿路找,好在真給我們找著了。”明兮順著,舉了舉手上的印象,笑得很開心。
杜老夫人的臉色緩和了些。
“我就說,明菁怎會做些荒唐事出來。”四夫人胡氏趕緊笑道。
“不是吧,我說七妹妹,剛剛大家也都看見了,這可不像討論什麼印象的,連個丫頭也不在,這孤男寡女的私會……”一旁的明惜忽然開口道。
“四姐這是什麼意思?”明兮打斷道。
“隻是覺得這事有些不清楚,咱們杜府一貫家教嚴謹,若是不弄清楚了,傳了出去豈不汙了杜府的名聲?”明惜接道,然後看向老夫人。
“四姐這是何話,不說何表哥也算不上外人,何況我們也不過是小坐閑聊了一會,萬萬沒有任何不可見人之處!”
“哼,你自是這麼說,誰知道有沒有什麼不可見人之處,畢竟我們看到的可隻有這孤男寡女共處這偏僻角落!”
“四小姐說話好生難聽,無憑無據的這樣硬想栽贓是什麼意思?”一旁的胡氏怒聲質問道。
“親眼所見還需要什麼證據?我也是為了我們杜府的名聲,所謂清者自清,心裏有鬼的人自然什麼都不敢說。”明惜說著看著一直白著臉微低著頭的明菁,明菁剛才的慌亂緊張十分駭然的表情不像假的。包括那何公子神色也是十分有異。
“明菁,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杜老夫人忽然發話道。
明菁從聽完明兮的話,臉色已略微好了一些,雖然心中任然慌亂心虛,還是盡量保持鎮定的回道,“回祖母,的確如此,我和明菁想著這兒正好湖裏的睡蓮開了幾株,就像過來畫一畫。剛到就碰到二哥和何,何表哥也來這邊,就一起坐了會。”明菁盯著老夫人的手杖,繼續說道,“後來說道印象的話題,二哥忽然發現印象不見了。就回來路去找了,這個時候,祖母你們就來了。”
老夫人盯著明菁,似乎在判斷她的話的真假。然後看向個茳離。
何茳離也連忙認真回道,“確實如此”。說著頭微微垂下,想要將眼中的忐忑掩蓋住。
“要找印章明樅為何要和明兮去,怎麼不和何公子一起去。”袁氏忽然道。
明兮心裏一驚,這袁氏一貫唯諾,今天怎麼忽然也來插上一腳。明兮麵上神色不變,笑道,“二嬸有所不知,因為我見過這枚印象的樣子,而何表哥卻沒見過,當時心急也沒多想,就和二哥一起去了。”
“原來是這樣,”袁氏聽了有些訕然,點點頭道。
明惜的神色飛快的閃過一抹陰鬱,“二哥剛剛明明在集賢亭那邊,哪有看見和何公子在一起?”
“確實未曾,我其實剛剛也是在漪橋對麵那株香樟樹下碰到茳離,所以就一道走過來的”,杜明樅含笑道,“今日之事有些誤會,想來還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思慮不該不見外的留下五妹和茳離在此處,怪我,怪我”,說著連連作揖,然後對杜老夫人請罪道,“祖母,今日這事說來是孫兒之過,還請祖母息怒,身子要緊。今日若是因此一時失察而連累杜府和五妹清譽,那子之就真的罪過大了,請祖母責罰。”
“老夫人,各位長輩,今日確實茳離也唐突了,連累了五小姐,真是十分抱歉。在下可以發誓,茳離與五小姐的的確確無任何瓜葛,多謝老夫人明辨!”一直靜靜站著的何茳離也鄭重道,也向老夫人作了作揖。
杜老夫人神色緩和下來,剛要開口,一旁的明兮忽然叫道,“他們明明是在此——”
“夠了!”老夫人厲聲道,犀利的眼神看向明惜,明惜抓緊手指,忍住了叫出自己丫鬟繼續指認的想法,今日這事恐怕不能成了,明惜心中也是氣極恨極,但終於沒敢繼續說下去。
“既然是誤會,事情說清楚了也就罷了。隻是今日之事,確實有不妥之處,明樅以後不可再如此隨性,一會就去你父親那領責去。明菁明兮也要好生注意自身言行,回去好好撰寫幾遍《女戒》,不可再出現任何行止差錯。”
“是,祖母。”明菁明兮忙恭敬的回道。
一直不好幹涉的其餘幾位夫人,趕忙說了幾句圓場的話,更有眼力勁兒的一會就說起了其他的話題,一時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