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太醫的診斷,我自然怒氣更甚,剛要發作,阿如卻一把抓住我,隻是噙淚看著我搖頭。
“阿如,這六年裏你一直呆在這裏嗎?”我心疼的問。
她沒有回答,轉過臉不看我。
“這麼多年,你受苦了。你不要再呆在這個鬼地方受罪了,跟我回皇宮!”
我扶住她的肩,急切的說,生怕她不願同我回去。
阿如看了我一眼,緩緩的搖了搖頭。
“你幹嗎還要留在這裏?”
“先皇遺旨……”
“什麼先皇,什麼遺旨,那些狗屁不通的東西休要去理會,我這就去告訴皇上帶你回去。”
我心裏急切的很,不等阿如說什麼,便徑直去了天行小憩的禪房。
天行剛換完衣服,一個太監正在幫他梳理頭發。
“沫,你來的正好。”
天行看到我,揮手示意那個太監離開。
“天行……”
“我的頭發一直是你來打理的。”他第一次打斷我的話。
我默默接過木梳,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想法說了出來。
“沫,我可以恩準她離開感業寺,但她不能再回皇宮了。”
“為什麼?”
我很詫異的打量著他,“她是我們的朋友,我的好姐妹。你忘了她是怎樣幫助我們的?”
“我沒忘,隻是,帶她回皇宮她就會幸福嗎?沫,真為了她好就讓她離開。”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讓她去什麼地方?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以在外麵顛沛流離?”
“弱女子?”天行頓了一下,神情變了變,口氣頗為悠遠的說,“阿如的智謀身手都不輸於男兒的,像她這樣的人,除非自己願意,否則誰又能欺負的了她?”
我深深吸了口氣,憤然地說:“好,好。我和阿如是姐妹,今後她去什麼地方我就去什麼地方。”
天行神色一痛:“沫,值得嗎?”
我一時語塞,見他神色苦楚,心不由軟了下來,正打算開口,門外忽然傳來人倒地的聲音。
我第一反應就是阿如,慌忙打開門,果然是她。
她倒在地上,臉上一片絕望之色:“小姐,我……”
“你什麼都別說。”我一邊安撫她,一邊向天行使眼色。
天行看了我一會,終於點了頭,“阿如,隨我們一道回去吧,沫在宮裏總需要個人陪她的。”